“贵妃!在宫中造谣,污蔑圣上,有损圣上名誉。禁足三月,撤绿头牌,罚俸半年!” 太后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两人,直接下了旨意。 圣上还想开口求情,太后就捂着脑袋,一口一个头疼,任由姑姑们扶着她离去了。 贵妃气急,却又无可奈何,不过好歹,是除掉了冯思雅这个心头恨了。 太后回到自己的宫殿后,便开始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在心中反复思量着刚刚那些事。 不久,贴身姑姑便带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太后,人救下了。” 冯思雅跪在地上,因为刚刚差点死掉,煞白的脸色还未恢复,整个人都处于神游状态,连叫人都忘了。 贴身姑姑一看,当即就走上前,干脆给了冯思雅一巴掌。 冯思雅被打醒,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救了。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冯思雅这一次是真情实感地哭出声来,带着无尽的委屈。 太后拧了拧眉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 “贵妃,到底叫什么?” 冯思雅一愣,都到这一刻了,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直接开口,把沈贤理的家世,年少做过的荒唐事,假死同圣上在一起,还有自己因惧怕丞相家的势力,而不说明的种种,全盘托出。 太后的脸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被气得发了心脏病。 包太医连忙赶过来,救下了太后。 太后醒后,变得憔悴了不少,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岁。 她也是彻底看清楚了。 圣上何尝是不知道此事的人啊!圣上分明是知道,还在新婚第二年就同皇后的亲妹妹在一起了。 随后,太后又怨起了自己,要不是自己在宫中忙着宫斗,要陪先皇,也不会把圣上送出去,托姨母照料。 圣上更不会被姨母养成这副样子,连人文伦理都顾不得了。 而皇后,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还差点被自己的丈夫和妹妹害死。 太后活了这么久,宫斗了这么久,老了老了还会被自己亲儿子刷新三观,也真是要花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太后在床上躺了五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她振作起来,身子看着也好了不少,一出门,直接往圣上的养心殿去。 圣上倒是没想到太后会来,心虚的样子被太后看了个真切。 “母后怎得来了?” “哀家,来不得吗?” 圣上的心一沉,几乎都能猜到太后前来是为了什么事了。 “母后。” “儿啊,你是我亲生的,有些事我也不得不管一管。” 圣上被打断很不爽,但还是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退出去。 “孩儿谨遵教诲。” “儿啊,你怎能,怎能如此!哎!儿啊,你可想过,有一日被戳穿,你会身处什么样的境况吗? 那是会被史书记下,流传千古的啊!世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先祖有一位皇帝喜好人妻啊!” 太后说的诚恳,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也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儿子落到这样的田地。 可圣上却没领悟到太后的用心。 “那些人若是敢写入史书,朕就让他们九族全部陪葬!”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有错在先啊!” “朕有什么错?朕喜欢贤理,贤理为了朕不要父母,不要家人,什么都不要了,朕还有何理由辜负她?” “糊涂啊!糊涂啊!你当真是被那妖女迷了心窍。今日,就把她送出宫去,要及时止损才好啊!” “母后!那可是你的儿媳!是孩儿最心爱的女人!” “帝王何谈情爱?你局限于小情小爱,何谈天下大爱?” “难道当了帝王,就不能有情爱吗?朕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留在身边,朕还怎么去爱世人?又何来的大爱?” “你!” 圣上偏过头,连看都不想再看太后一眼,冷漠的说出心中对太后的怨恨。 “况且,母后如今又来管朕作甚呢?朕已二十有余,二十多年里,母后都未曾管过朕,就连朕登基之后,母后也是日日待在宫殿里不曾外出。 甚至朕的生辰,母后也从未来看过,如今母后又来装什么慈母呢?那些虚名外人知道就行了,母后也无需再如此装腔作势了。” 太后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她当然知道自己错了。 “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我就不该,不该把你送出宫。你父皇的宠妃掌管后宫,多少孩子都死在她的手上,就连你的哥哥弟弟都是如此。 我不得已,把你送出宫,却从未管过你,没有给你送过关心,如今你怨我是应当的。 只是我尚且都知道知错能改,为何你就不能改呢?如今我儿有了出息,身上有了重担,肩负天下人的期望,我就更不该再无动于衷了。” 太后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她站起身,走到了圣上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后宫,我和沈贤理只能留一个,若是圣上不肯,便赐哀家一道白绫,哀家对你有愧又约束不了你,那哀家就只能下去亲自和先帝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