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贤理却嫌母亲的手段龌龊,不愿意去学。 一来二去,母亲也不愿意教她了。 其实,沈淑慧也不愿意学,可是她是嫡长女,谁都可以不会,就她不行。 因为她最大,代表着沈家所有子女的典范,只要她出一点差错,那她底下的弟弟妹妹们,都会被人诟病。 因此,哪怕她再怎么不愿,在母亲的逼迫下她也得学会,还得运用自如。 那是在这年,父亲升到了丞相。 圣上的嫡子三皇子也同他的姨母一起,来丞相府串门。 那时,沈贤理对这个传闻中的三皇子很感兴趣,可话语中却有些瞧不起。 “堂堂一个三皇子,圣上嫡子,府中一应事宜居然由姨母掌控,当真是没有魄力!” 沈贤理这么说着,却还是拉着沈淑慧,想要在三皇子走前,偷偷去瞧他一眼。 沈淑慧连连摇头。 “不可,我们并未及笄,不可出闺房!况且三皇子是外男,被人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 沈贤理觉得无趣,甩开沈淑慧的手,独自前去。 沈淑慧担忧出事,却也做不到向母亲告发,只能悄悄跟上,在沈贤理快要被人发现时,拉了她一把。 二人藏在草丛后面,远远地看了三皇子一眼。 那时的沈淑慧还不知道,这一眼看到的人,以后会和她的余生都相关。 那次之后,沈淑慧和沈贤理都默契地没有说那件事。 姐妹俩也都对三皇子没有很多的兴趣。 只是沈贤理似乎从这次起,就迷上了刺激的感觉。 她好几次偷偷从墙头翻出去,与她的闺中密友攀谈,又在快被发现前,再偷偷翻墙回来。 而且每次,都挑在母亲单独给沈淑慧授课的时候。 沈淑慧觉得太过于冒险,几次相劝,可沈贤理就喜欢这种惊险刺激,差点被发现的感觉。 无奈,沈淑慧劝不了这个妹妹,她能做的,只有在每次单独授课后,把母亲教她的在告诉妹妹一遍。 她怕,怕妹妹日后出嫁,遇到这样的事无法应对。 妹妹却说她卑鄙,总想着陷害她人,每次都不愿意听。 沈淑慧也不放弃,天天同她讲,直到一次,沈贤理生气了。 “姐姐!莫要觉得世上人都如你这般心思歹毒!你从小争强好胜,处处要比我高一头就算了,怎得如今还要天天向我炫耀,母亲更喜欢你呢?” “妹妹,我们一母同胞,我怎会如此待你?” “姐姐!冯思雅都同我说了,我们做嫡女的什么都不用学,嫁进去就是当家主母的,不管如何下人都要乖乖听话的!学这些东西,心只会变得脏!” “冯思雅?她本就是庶女,从未做过嫡女,也从未嫁过人,她怎知道嫁过去下人就会好好待你呢?” “她当然知道!她不像我们,天天待在这里,她去的地方多着呢!酒馆、青楼,她都去过!见识比你多得多!” “你!你所谓的闺中密友,就是带你去这里?你日日不惜翻墙也要相见,去的就是这些地方?那些腌臜地,是我们该去的吗?” “姐姐,你迂腐!” 姐妹俩正吵着呢!门冷不丁地被推开。 门外走来的,正是黑着脸的母亲,和看好戏的教习姑姑。 母亲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下令严惩沈贤理。 身为长姐的她,更是双重罪责,一责无法约束妹妹,二责知情不报,放纵妹妹。 那天之后,姐妹俩被分开,一人住一个房间,一举一动皆有丫鬟看着。 以至于沈淑慧想和妹妹说声抱歉,都没机会。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二人也到了办及笄礼的时候。 两年时间,沈淑慧出落的越发大气,多年的教养和礼仪,让她站在那里,就有嫡女的气质! 相反,沈贤理在这两年里,不但逆反心理越来越重,就连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哪怕她的礼仪也丝毫不差,可和沈淑慧站在一起,就能看出区别。 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到沈贤理那些不自觉地小动作,抠手啊!眼睛乱看啊!时不时瘪瘪嘴啊! 沈淑慧反而安安静静,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行为举止皆是大方自如。 及笄礼本就是展现的时候。 就像精心培育了十五年的商品,在这一天展现成果,是要被所有世家公子相看的。 这样一来,宴会的风头自然是被沈淑慧给占了,世家主母们,都在夸赞母亲生了个好女儿,夸赞沈淑慧被教的好。 而另一位主人公沈贤理,却没什么人谈论。 一场及笄礼下来,沈淑慧都没找到什么机会和沈贤理说话。 等到及笄礼结束,沈贤理却被父亲叫过去责骂。 许久未见的父亲,见面第一句就是骂沈贤理丢了他的面子,日后别想再嫁个好人家。 偏偏沈贤理自己也不在乎,当场反驳。 “父亲,为何要高嫁!难道你生女儿就是为了高嫁的吗?我宁愿嫁与草夫,不受婆母刁难,被丈夫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