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的中央,一座荒废的祠堂孤零零地矗立着。 风穿过破洞,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门楣上的雕花早已模糊不清,只余下斑驳的痕迹。门板腐朽,木纹中透出一股霉湿的气息。 跨过门槛,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霉味和腐朽的味道,这是刘禅进入三味村后,一直能够闻到的味道。 祠堂内部空荡荡的,只有几根粗壮的柱子支撑着屋顶,它们也未能逃脱时间的侵蚀,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屋顶的瓦片残破不全,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阴森之气。 在正中央,一座神像孤零零地坐着,神像的脑袋已经不见踪影,因此看不出是什么神仙。 “祠堂里面供神像?”绝绝子自言自语道。 “有问题?” “有点问题,”绝绝子说:“祠堂作为一个宗族祭祀先祖的场所,其内部供奉的核心自然是该宗族逝去的祖先。 这些祖先可能是该家族历史上的重要人物,或是为家族带来荣誉和繁荣的先祖。 但在祠堂里供神像,这种情况就很少见。” “有没有可能是这家人的祖先被做成神像?” “这不太可能,能有祠堂的地方,一般都比较讲究这些。 很少有把自家祖先做成神像的。 除非是那些拥有大功德的人,才能有塑像的权力,受后人世代供奉。 而凡人被做成神像,这是僭越。 非但不会给后辈儿孙带来好处,反而会影响后辈儿孙的运势。 所以这座祠堂里的这个神像,应该不会是三味村的祖先。 但从神像的样式上看,也不是知名的神仙,很有可能是本地的城隍。 城隍是保护一座城市的神仙。古代有城隍坐镇的城市,很少有鬼患敢侵袭。 而一些村镇如果遇到灵异事件,通常会请一尊城隍的分身到自己的村镇。 分身也就是城隍的神像。 看来,三味村的鬼患不是突然发生,而是持续发生的。 所以三味村才有机会请来城隍的分身。 只不过,城隍的分身也没能保护住三味村。” 绝绝子叹了口气。 在绝地天通以后,城隍的象征意义已经远大于实际意义。 毕竟城隍不能亲自出手抓鬼,仅凭城隍身上的香火之力,只能对付怨灵恶鬼这一级别的鬼患。 就在刘禅打算进一步深入祠堂时,突然听到祠堂外传来声音。 在午夜荒村听到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刘禅和绝绝子两人推门出去查看情况。 当他们脚踏出祠堂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色瞬间发生变化。 原本连个鬼影都看不到的祠堂门前人头攒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恐惧与无助,彼此间的低语交织成一片沉重的氛围。 幻象? 这种幻象也太假了一点。 在午夜荒村出现这么多人,要么他们都是鬼,要么就是鬼制造的幻象。 刘禅内心希望这些都是鬼患,那样他就发财了。 绝绝子拿出一张符箓,准备破开幻象。 刘禅抬手制止绝绝子的行为。 他想看看这里的鬼患究竟想做什么。 刘禅和绝绝子走出祠堂,回头才看到在祠堂的门槛上,几位年长的村民席地而坐。他们的手中紧握着拐杖或是烟斗,不时地轻敲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被包围了?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刘禅和绝绝子两个陌生人而有任何反应。 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推进剧情。 “这可如何是好?村里已经有好几位老人和孩子病倒了……” 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周围的沉默,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啊,这瘟疫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壮年男子站了出来,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坚定,却也难掩内心的慌乱。 村民们纷纷点头,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灾难,似乎每个人都感到束手无策。 刘禅听到瘟疫两个字时,哪怕知道这些是幻象,还是下意识的捂住口鼻。 这时,一个老人缓缓站起身,他颤巍巍地走到人群中央,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举起,示意大家安静。 老人站起来后,大家都安静了。 看来这个老人不是村长就是族长。 老人说:“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去请王神婆,听说隔壁村的瘟疫就是王神婆驱走的。” 听到王神婆,村民们好像有了底气。 很快,一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太太坐着一架驴车出现。 “王神婆来了!” “村子有救了!” ······ 王神婆被人从驴车上扶下来。 老人说道:“老王婆子,你看现在我们村也出现了瘟疫,还请你看在咱们是远亲的份上,帮帮忙。” “你都开口求我了,我老婆子怎么能不来。 我在来之前都已经知道了,你们村的瘟疫已经死了好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