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从店主嘴里听了个娄家村,一屋子人便风卷残云般出发了。 店主关了店,跟着一起去指认人。 图乾算是放心了,他觉得自己这个不相干的,这算是可以跟这件事断了关联了。 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还不饿,图乾便提交了口袋里的铜牌,继续逛。 “经检测,宿主提供的,战国晚期·虎噬羊铜牌饰为真品,反馈金额1.4万元,贡献点3。修复时间20分钟。” 走不多远,图乾便到了第五家古玩店门口,这也是他坐出租车过来,看到的第一家店。 图乾抬头看了眼,永丰斋。 心想着这应该是不县的最后一家古玩店了。图乾刚要进门,就被门口站着的一位眼镜大叔拦住了。 “小兄弟,涌泉店什么情况,怎么文化局和博物馆的领导都上门了?” 哟,这位认识文物局和博物馆的领导。 图乾上下打量眼镜大叔,“您是?” 眼镜大叔推了下眼镜,“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前些日子,有三家店刚因为坑人被警告,怎么涌泉也出事了,三杨不是那种人啊。” 图乾明白了,笑笑道,“具体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是让杨老板帮着找个人。” 图乾没说石罄的事,在官方没有确定石罄来源,进行保护之前,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 多嘴容易坏事。 眼镜老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确定了不是上门找事,他也就放心了。 “您请进,有什么看得上眼的跟我说,我给您优惠。” 把图乾请进店里,眼镜老板就去泡茶了。 图乾扫了一眼,到代的东西比涌泉店还多。 嗯,这算是个正经做古董生意的。 图乾点了点头,很快把时间之眸筛选出来的东西看了一遍,可惜值得入的只有一个小碗。 图乾把碗拿起来细看。 青釉偏黄、敞口,碗内是三条鱼纹,衬着绵密的水波纹。 初看时,图乾觉得鱼纹太过简略,反而是水波纹看似随意,实际上布划严整,比鱼纹优秀的多,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 可重新再看鱼纹,却又发现不对。 三条鱼纹造型极简,却颇有些神韵。尤其是鱼眼,给人感觉很呆,但就是这个呆,偏偏让鱼“活”了起来。 鱼水相得益彰,交融令人怡心悦目。 茶倒好了好一会儿,店主见图乾还在拿着碗看,便走了过来。 “喜欢这刻花碗?三万块。这是宋代的东西,我没多要。” 图乾回神,点点头,“三万确实没多要。不过这不是刻花碗,也不是宋的。” 没有讲价,图乾直接扫码付了钱。 店主一愣,自己判断的不对? “您请坐。” 引着图乾坐了,店主又上新茶,“您给指点指点。当然,我懂规矩,不让您白讲。” 说着,眼镜店主给图乾包了个二百的红包。 讲讲自己的东西,还能拿红包,这个生意不错。 如果找自己鉴定的都这样就好了。 图乾不谦虚地收了红包,谦虚地笑道, “那我就说说,指点谈不上,咱们探讨。 首先,这不是刻花,是划花。 在外行眼里,刻花划花似乎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区别大了。 划花线条纤细流畅,质感柔和。刻花的线条相对粗重,深浅变化更明显也更立体。 二者工艺也不一样,划花是在尚未干透的坯胎上轻划,而刻花需要用力在坯胎上雕刻。 最后就是装饰效果,划花淡雅含蓄,而刻花醒目厚重。” 眼镜店主拿着碗,边听边看边点头,“这个刻的确实浅。” 图乾正喝茶,闻言差点没呛到,“不是刻的,是用篦子划的。” “划的划的划的。”店主讪笑。 图乾点点头,“再说它为什么不是宋的。 我一照眼,也以为是宋的,但仔细看了才确定是金的。这个确实不是很好分辨,要仔细一些才行。 但只要记住三点,还是很好区别。 首先就是釉色,宋耀州窑的釉,青绿多,只有在釉薄的地方有些许姜黄色。 而金耀州窑多成姜黄色,青绿较少。 再就是胎质,对比而言,宋胎薄而细腻,金胎厚而粗糙。 三是纹饰上,宋更加繁复一些,而金的则更加简单,你看这碗内的鱼和水纹,就像简笔画一样。 鱼纹水纹,也是金国更爱使用。 这些其实都和工艺有关,总体上来讲,金的工艺还是逊色宋很多。 如果这碗交给宋做,出来的效果,现在市场上少不了几十万。” 听到这,店主不禁问道,“那这个碗的价格……?” 图乾闻言立刻把碗拿回来,装进包里,“我能赚个两万来块钱吧。” “啧~” 店主咂嘴,他以为自己要的比正价偏低,没想到少赚了那么多。 一般图乾买东西后,不会这么坦诚。但人家交了鉴定的钱了,这个他就得说了。 这是职业道德。 没给店主太多感慨的时间,图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