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图乾站在空梦庵门口,再次打量这处小院,发现匾额和楹联上的字全没了。 空梦庵又变成了无名小院了。 想是昨晚的狂风暴雨,将字洗刷去了。 说来也怪,这字自从写下月余,此地便再无风雨。 直到昨夜。 我经历了什么啊? 图乾抬起手臂,打量弥勒佛造像。若不是这件宝物在,他还真感觉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闻心语昨夜有多放荡,今早就有多清冷端庄。 昨夜缠绵客,今日陌生人。 罢了,图乾摇了摇头,就当是个梦吧。 翻手提交了弥勒佛造像,图乾向来时的岔路走去。 “经检测,宿主提供的,明·铜鎏金弥勒佛立像为真品,反馈金额514万元,贡献点1028。” 果然价值不菲。 图乾边走边摇头,这里他是不会再来了,虽然闻心语反拔无情,但是这人情还是要还的。 而且,图乾已经想好了后面怎么做了。 在图乾放下的身后小院中,闻心语正轻抚肚子,喃喃自语, “……原来师父说的近十九年尘缘,不是指图乾啊……” 图乾回到岔路口,向上行去,只翻过了两个山坡,便遥遥地看见了博物馆的二手金杯车。 原来下山竟如此简单。 空梦庵又是这么的近。 自己是绕了多大的圈圈哦,图乾唏嘘着下山去了。 走得近了一些,图乾惊奇地发现,金杯车变成了两个! 是不是昨晚次数太多,伤了肾了,怎么还重影了呢? 闭上眼摇了摇头,图乾再次睁眼,还是两辆车。 奇了。 图乾加快脚步下山,约过了二十几分钟,行至山脚,图乾终于确定了,确实是两辆车。 黑木已经站在博物馆的车旁等着了。旁边还停着一辆同样的车,车前还蹲着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救援不是要用拖车的么? 这一点,从没叫过救援队的图乾,还真不确定。 “什么情况啊,黑木?” 终于走到车前,图乾皱眉问道。 他看那个蹲着的人,气质不像是什么好鸟,应该不是救援的。 黑木正大口嚼着一个窝窝头,听到图乾问,连忙下咽,却不防噎到了。 噎到了,黑木也不找水,直接一脚踹在了蹲着的那人身上。 那人恨恨地去车上拿了瓶矿泉水给黑木。 黑木顺了食道,立刻回图乾,“馆长,您不是让我找油或者叫救援嘛。 我碰到个老乡,告诉我方圆百里都没有加油站。 我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这个好心人,他说愿意送我们汽油。” 说着,黑木又踹了一脚他口中的好心人,“殷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殷磊恨恨地就要发作,但一想起自己在对方手里过不了三招,又怂了。 勉强咧开嘴笑笑,殷磊道,“对,黑哥你说的都对,我愿意送你们汽油……还有食物和水。” 黑木收回双手,点头笑了,“馆长你看。窝头、矿泉水,还有汽油,龙国真是好人多。” “我看个屁,我看是你小子欺负人!” 图乾上去就给了黑木一脚。 黑木没敢躲,生受了这一脚,但他并不接受欺负人这个说法, “这您可不能错怪我,这好心人是系统认证了的,不信你问系统。” 图乾随意扫了一下脑中的提示,就知道黑木说的是真的了。 怎么系统也开始欺负普通人了? 图乾皱着眉查看系统信息,才知道这位好心人殷磊,竟然是个盗墓贼。 怪不得被系统拉了壮丁,不是个好鸟啊。 图乾挑眉,问黑木,“你是怎么想到,要逮这位盗……好心人的?” 黑木继续咬着窝头道,“这荒山野岭的,好人能来这吗?” 事是这么个事,但这虎玩意儿这么说,可是连自己都给骂了。 图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对殷磊道,“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也玩上盗墓了。话说你下得去盗洞吗?” 这不是图乾白问,要知道盗洞越大,坍塌风险越高。 这殷磊虽然不甚高,一米七多点的样子,但那体型,可是堪比黑熊了。 要挖一个他能下去的洞,那是一定会塌的。 所以图乾才有此一问,因为殷磊盗墓那可不是盗墓,那是自埋呀。 殷磊也委屈啊,图乾见问,他就开始吐起酸水来, “馆长大人……” 他也不知道图乾这个上来就踹下属的馆长是哪种武道馆长,既然黑木叫了,他也就跟着这么叫,颇有种嫁鸡随鸡的架势。 “……我本有一个专门下洞的搭档,是我本家的十三堂叔。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间老家就被条子抄了,我十三堂叔也进去了。 我因为外出踩点,算是躲过一劫。但打那以后,也只能单着了。” 这故事…… 图乾感觉似曾相识,仔细看了看殷磊,眉眼也是有几分相像,便问道, “你那十三堂叔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