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看了一下,那个光头大叔被分到老吕那里了,图乾摇头为老吕默哀三秒钟。 人少就少吧,早完工早回滨市。 约好的今天晚上去拜访白昆的酒友,这次是去不上了,图乾要早点赶回去,明天送师父上飞机。 正好被国宝帮这一闹,图乾给人鉴宝的心气消了很多,也乐得早点脱身。 秩序恢复了,走人之后的第三位藏友上来。 也是巧了,还是个笔筒。这可不容易。 图乾抬头看看,藏友是个年轻版的眼镜光头大叔。 这这…… 图乾有点担心又是个国宝帮,“这位藏友,刚才那位大叔的话您也听到了,您还信我?” 年轻人点头,“我信。年轻人怎么了,年轻人就该被老年人骑着啊? 我是来鉴宝的,也是来学知识的。 您给讲讲,笔筒不装笔,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呀?我对这个比较好奇。” “好,那我就说两句。” 不是国宝帮的徒孙,图乾很高兴, “其实笔筒这个东西,咱们想想也知道,不是用来装使用中的毛笔的。 毛笔这东西,一头是毫,一头是杆,放笔筒里怎么放?横着肯定放不进去。 笔头朝下吧,会炸毛。 笔头朝上呢,如果笔头是干的,会散。如果是湿的的话,水流进笔杆,时间长了笔杆又会开裂。 怎么放都对笔不好。 实际情况也是,古人用笔的时候,暂时不用时会将笔搁在笔架上。用完不用了,又会洗净后头朝下挂起来,这都用不到笔筒。” 年轻人没有盲从,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便点头继续听图乾讲。 图乾拿起藏友的笔筒看。 这个笔筒也是个方形。但比国宝帮大叔那只小了三四倍。 而且也不是青花,是粉彩,画得是四季花鸟。 “您这支笔筒,才是一眼大开门。什么叫一眼大开门啊?入眼的每一点全都对,没有半点含糊,才能叫一眼大开门啊。 您这件,清晚的民窑小精品。毫无争议的老。 多少钱买的?” 听说是真的,年轻人很高兴,“花了七百八。” “哟,那你这算捡大漏了,这种粉彩的民窑小精品,市场价万八千没问题。碰到喜欢的,一万二三也可能卖得出去。” 年轻人高兴地收起笔筒,“多些专家。我还有一点好奇,向您请教。” 图乾谦虚道,“谈不上请教,咱们交流。” 年轻人点头,“这笔筒不装笔,为什么叫笔筒啊?” 图乾笑,“你愿意听,我就多说两句。” 反正负责的人也不多了,图乾也就不着急。 喝了口水,图乾与年轻人对视着道,“其实笔筒这个词早在三国时就有了,但是否和明清时期的一样,没有实物佐证。 我这有个说法,不见于书籍,也不闻于市井,不见得真。 您呢,就随意听,咱们互相参考,做个研究嘛。 这古人用笔,是很爱惜的,但笔终究是个消耗品,再怎么保养,它的磨损也是不可逆的。 这用废了的笔,古人不舍得扔,就弄一个容器,收藏着。 古人把用废的笔,摆在桌子上看着,那可都是他们自己用过的苦功啊,看着心里就有成就感。 这就是我听说的,关于笔筒名字和用途的由来。 与此相伴的,也开启了笔筒的收纳功能。一些小物件也会被放在笔筒里面。 到了后来,笔筒又渐渐的演变成了观赏器和把玩器,越来越多样化、小型化、艺术化,就像你这一只,比手掌稍大一点,收纳是不怎么用得上了,倒是很适合欣赏把玩。” 年轻人点头道谢,“我觉得您说的就是真的,很有道理。” 给正常人鉴宝,还是很舒服的,图乾的心情好了很多。 其实明清笔筒的由来、命名,图乾也拿不准。 这些知识,都是马老教的,确实也没有记载,别处图乾也没见过没听过,就连马老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又送走了几位藏友,老吕那边果然又爆发了,眼镜大叔又火了, “笔筒不装笔,装你们这些假专家的XX逼吗……” 要换老专家也给你换了,再次闹事,主办方可就不惯着他了,直接上去几个保安,给叉了出去。 老吕和图乾对视了一眼,眼神都很无奈。 再次恢复秩序,图乾这边上来的藏友有点特别,是位西装革履、精神矍铄、拿着手杖的老人家。 老人家身边还陪着一位黑长直美少女。 两个人给图乾的感觉,怎么看都和其它藏友格格不入。 “大师好,我是您的粉丝,这两天一直在看您的鉴宝直播。” 老人家语气有些咬文嚼字,语调也特别,图乾反应过来了,怪不得气息与别人不一样,这是位日子友人啊。 “您客气,把您的藏品和票拿出来吧。” 老人家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黑长直美少女,“定香。” 叫定香的黑长直美少女点头,双手恭敬地将一沓票递给图乾,接着又将一个大黑手提箱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