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尚武抱着弟弟怒目圆睁的尸体一起摔倒在地,抬眼恨恨地瞪向信步走来的夏曦君。 “夏曦君!我兄弟二人自问不曾与你结怨,你为何要残害同门!” 一声怒喝,并未教夏曦君停下脚步。 只见她甜甜一笑,眼神却是凉薄,幽幽道:“原本念在同门一场,想下个毒让你们走的舒服些,奈何被宋谦那小子撞破,师妹我啊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至于为何······” 夏曦君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也不急于除掉习尚武,竟顿住脚步开始慢悠悠地讲述起来。 一切还需从四年前的演武大会说起。 她自幼投身金刀门,因着天资不错,原本是被师长们寄予厚望的。 岂料,她在演武大会上竟连首轮前十都未能获得,这让她的师长们大失所望。 于是,回到岭南的她发现一切都变了。 原本时常关心她修行的师父将精力分给了其他弟子,原本许诺会传授的绝学也再未提起。 仿佛她忽然间从师父的衣钵传人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这样的落差让她心中难以接受的同时,也渐渐升起了怨恨之心。 直到那个人找到她,承诺帮助她成就半步宗师,而代价不过是成为那人的爪牙而已。 对她而言,是师父不仁在先,便也怪不得她不义。 于是,蛰伏多年的她终于在定军山将爪牙伸向了同门。 她要给师父看看,放弃她是师父一生最大的错误! 习尚武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夏曦君,半晌没能发出声来。 他万万没想到,夏曦君竟然因为她的师父不像过去那般重视她,就叛变了师门,如今更是将屠刀斩向了同门。 不单习尚武未能想到,便是一旁躲藏着的云绫也是一脸的惊诧。 她在夏曦君劈出刀芒之时就已到了附近,奈何距离太远,她救不得习尚文。 眼见夏曦君没有立刻打杀习尚武,她便干脆在玲珑的辅助下掩藏了气息,摸到近前来听听对方要说些什么。 此时闻得夏曦君之言,云绫只觉这人似乎有什么大病。 她师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弟子,就因为多关心了些其他弟子,她就叛变师门、残害同门? 然而,眼下却不是吐槽的时候。 眼看夏曦君向习尚武举起了屠刀,云绫当即清喝一声现出身形,凌空持剑向其挥出一道剑气。 闻得破空声起,夏曦君心头一惊,当即变招抵挡。 虽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了剑气,却也被真气的力道震得倒退了几步。 习尚武见机拖着弟弟的尸首向后方躲去,以免遭那池鱼之殃。 抬头再看,只见云绫已与夏曦君缠斗一处,刀光剑影,火花四溅,端地激烈非常。 云绫手持凤鸣剑以明玉剑诀御敌,出手或是幢幢剑影,或是赤芒剑气,一招一式飘逸灵动。 夏曦君舞动手中精钢刀,施展开来刀势连绵,脚下生根不动如山。 这一幕恍若当年演武大会之上,二人也是这般对决的。 三十招后,隐隐落于下风的夏曦君奋力斩出一刀将云绫逼退,喝道:“公孙云绫,当年你自恃修为胜我一筹,今日却是你自寻死路!” 话落,只见她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凌厉有如出鞘的宝刀,却是不准备试探下去,出手便是一记刀芒。 见状,云绫也不再留手,全力运转周天,衣袂无风自扬,反手激发一道剑气迎击而去。 “轰隆!” 一声炸响,声震四野,烟尘四起。 烟尘中,夏曦君面露惊诧,不可置信道:“你也是半步宗师?!” 云绫并未答话,只是冷哼一声,脚下一点,身似流云,瞬息破开烟尘,剑锋直指夏曦君咽喉。 夏曦君瞳仁一缩,当即运刀抵挡。 “叮!” 剑尖点中刀身,火花乍现,随之而来的是一浪又一浪如潮水般涌来的精纯真气,却是云绫将三叠浪的技法运用到了剑招之中。 夏曦君一个不防,闷哼一声,被那愈发凶猛的力道震得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形径直倒退开去。 因着她下盘本就扎得极稳,这一退脚步竟是未动,生生在地面划出两道印痕来。 不待其稳住脚跟,云绫身形一转,再次欺身上前展开攻势。 夏曦君见势不好,转身遁走,直往山林间钻去。 见状,云绫回首看向习尚武,喊道:“东南山腰处,你且先去!” 话音未落,她已展开身法向山林中追去,至于习尚武会不会去寻燕十七等人便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习尚武愣愣地望着消失在山林间的身影,久久方才悲恸出声,搂着弟弟的尸身涕泪俱下。 好半晌他才收拾了心情,背起弟弟往云绫所指的方向艰难走去,渐渐消失在密林当中。 与此同时,云绫与夏曦君的争斗也引起了山中不少人的注意。 那剧烈的真气波动,声震四野的真气爆鸣,无一不在表明这场争斗的激烈。 “如此动静,莫不是半步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