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钺,乃是奇门兵器,寻常江湖人士可使不好。 莫言之一介行商,即便练武也当是以刀剑为主,岂会去学奇门兵器。 而莫问之能成为云阳长公主的十八侍从之一,自然身怀绝技,而鸳鸯钺正是其成名兵器。 如此一来,莫言之若是莫问之之后,以鸳鸯钺为兵器也就合情合理了。 这也正是李思道作此判断的根据所在。 听过解释,云绫微微颔首,肯定了李思道的推断,但她仍不明白李思道将莫言之带回来的理由。 “李师兄,即便他是莫问之的后人,你将他带回来又是为哪般哩?” 闻言,李思道沉吟片刻,说道:“云绫师妹,家主的打算愚兄也猜到了一二。你如今初入仕途,正是培植班底的时候。莫言之颇有勇力,又有家学,正可留于军前效力。” 云绫却是摇了摇头,幽幽道:“便是如此,也需挑挑人才好。这莫言之我不太喜欢,眼神太过放肆,只怕不是甘为人下之人。” “眼神放肆?”李思道先前并未留意到莫言之看云绫的眼神,是以颇为不解。 见此,云绫也没打算多作解释,李思道的好心她还是能体会的。 是以,她最后还是决定暂时留下莫言之观察观察,再作打算。 ----------------- 另一边,绵州城庞氏货栈。 庞冬梅作为家主庞世光的幺女,自幼就比几个姐姐更得宠爱,出嫁之时庞世光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座货栈作为嫁妆。 虽然也有她夫家是天机门的关系在,但这货栈的收益却是实实在在给到了的。 今日一早,庞冬梅便到了货栈,言说要查看一下账目,便打发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留在了书房里。 要说这庞冬梅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五,虽比不得国色天香,但自幼娇养得贤淑端庄,也算是难得的美人。如今嫁做人妇,更是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此刻她秀眉微蹙,信手翻动着账册,眼神不时望向门口,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外间走进一人来,反手便又将房门合上。 见了来人,庞冬梅眼前一亮,忙起身迎了上去,唤道:“夫君!” 来人正是诸葛纯,他一把将跟前庞冬梅揽入怀中,轻声道:“为夫来了,我们且过去坐下说话。” 说着,便将人带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就这么相拥而坐。 “大房那对父子可曾为难夫人?”诸葛纯挑起庞冬梅的下颌,轻声问道。 闻言,庞冬梅臻首轻摇,回道:“不曾。吃穿用度一如往常,只是夫君不在身旁,妾身委实心下难安。” “算他们父子还知晓规矩!”诸葛纯轻哼一声,恨恨说道。 庞冬梅此次是借着查账为由出来的,唯恐久了惹人怀疑,忙问及诸葛纯境况如何。 诸葛纯自不会说自己投靠了西羌,只得随口搪塞过去,随即道出了此次见面的目的。 当然,他不会直说自己要将盐铁之物送入西羌,只说如今东躲西藏的手头十分拮据,想通过庞家弄到一批盐铁去售卖。 闻得夫君缺钱,庞冬梅当即表示可以将绵州庞氏货栈的收益尽皆交付给诸葛纯,诸葛纯随时都能来取用。 诸葛纯怎会答应,只得哄道:“这货栈乃是你的嫁妆,为夫再是落魄也不当动用这货栈的银钱。夫人只需替为夫向泰山大人牵个线,为夫自可挣来足用的银钱。” 这番话说得庞冬梅顿时眼含泪花,抽噎出声,扑在诸葛纯怀中哽咽道:“夫君,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何须分得如此清楚。只消能解夫君之难,妾身心愿足矣。” 闻言,诸葛纯好一番安抚,这才哄得庞冬梅破涕为笑。 随后二人又是一番你侬我侬,诸葛纯方才离去。 庞冬梅拭去眼角的泪痕,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回到书桌前写起了书信。 这封信自然是如诸葛纯所言,向她父亲庞世光讨要一些盐铁货物的。 只是她还不知晓,此时庞家当家做主的已不是庞世光,而是她的弟弟庞仲明。 庞世光自打上次经历了血杀楼的刺杀事件后,或是忧心太甚,或是惊惧过度,身体可谓每况愈下。 此时庞仲明归家,庞世光当即便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他,只是还未来得及通知一众亲属罢了。 当看过庞冬梅差人送回的书信,庞仲明不禁眉头紧蹙,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庞十三在一旁见到,不由出声问道:“家主,可是六小姐在天机门受了为难?要不,老朽去将六小姐接回来吧?” 天机门那场变乱经过数月,自然也传入了蜀中各大势力的耳中,因此庞十三才会有此猜测。 庞仲明闻言看向这位父亲留下的管家,摇了摇头,沉声道:“六姐倒是未曾提及是否被天机门为难,这封信是来讨要一批盐铁货物的。” “讨要盐铁之物?六小姐这是······” “她想交给诸葛纯去售卖,赚些银钱以作家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