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芍情绪低落,苦着一张脸。 江念看着已经差不多有了猜测,“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姨娘您别伤心。” 听到白芍这话,江念愈发肯定了,“可是大军回京了?” 白芍错愕的猛地抬起头来,“姨娘,您怎么知道的?” “算着日子,大军也该到京城了,而且你这样子太明显,是不是平虏将军得了晋封?” 白芍整个人似是被定住了一般,接着便是发出惊呼声,“姨娘,您太厉害了,这也能猜到,您都可以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了。” 得了肯定,江念也没多惊讶,她记得书里,端王登基时,荣侧妃的大哥可是升为了镇军大将军,标准的正二品,而平虏将军一职仅为从三品,所以自然是要慢慢升上去的。 何况此次他能斩得对方将领首级,当居首功,晋升再合情合理不过。 “升为什么将军了?” 白芍见江念神色淡淡的,并无伤心之意,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便认真回话,“正三品的平北将军。” “所以你刚刚是为着这事怕我伤心?” “嗯,昨日荣侧妃才为难了姨娘您,结果今日她哥哥便升官,奴婢怕您难受,”白芍今早听了这消息只觉堵得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懂,这平北将军官衔下来,只怕是荣侧妃又要得意了。 江念看着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丫头,心里暖烘烘的,不过她还真不伤心,荣侧妃哥哥升官,那是人家浴血杀敌换来的,应得的。 至于荣侧妃得势,焉知风头太盛便真是好事,要不别人说急流勇退、盛极必衰呢,稳得住风光才是本事,不过显然荣侧妃没那本事。 “别天天瞎想,荣侧妃得势了,自然就犯不着将眼睛放我身上了,”毕竟只怕又是专房之宠。 白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江念也不解释,这有些事非得自己琢磨明白了才行。 “行了,不是拿了早膳来了嘛,用膳吧,天大地大都不如饭大。” 白芍看着江念胃口极好,就知道江念是真没将事放心上,终于小脸不皱了,眼里也有了神采。 而此时春风院里好生热闹,周全更是满带笑意入了里面,“奴才给侧妃娘娘请安。” 侧妃见周全来,脸上笑意更盛,眼角眉梢皆是喜意,“周公公快快请起,您怎么来了?” “王爷与平北将军一同出的宫,待会还会在府里用膳,想着侧妃您与平北将军有一年没见了,王爷特地派奴才提前来禀,请您去前院呢。” 周全话里话外都是端王的体贴,荣侧妃高兴得眼眶里泛着泪光,“劳烦周公公跑一趟,麻烦您对王爷同大哥说,我换身衣裳便去。” 话音刚落,妙音便赶紧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到周全手上。 周全笑纹深了两分,“那侧妃您收拾着,奴才去前面禀了王爷。” “妙音,替我送送周公公。” 等周全出了春风院,荣侧妃欢喜的声音再也压不住,“我与大哥一年未见,不知他可好。” 妙音宽解道,“侧妃多虑了,将军要是不好,又岂能得胜回朝,还能升为正三品的平北将军。” 换做以往,荣侧妃定是能听进去妙音的话,这次却是不同,“你不懂,旁人瞧着两位哥哥风光无限,但军功哪里是那么好挣的,他们身上的伤疤就没断过,稍深些,便要性命。” 妙音从前是将军府的,自然知道荣侧妃与两位兄长兄妹情深,听到这话也是默了。 倒是荣侧妃自宽自解,“罢了罢了,大喜的日子提这些作甚,哥哥回来,娘在府里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正好哥哥来,妙音将我为娘寻来的那颗百年人参取出来,待会让哥哥带回去。” 妙音看荣侧妃扫去愁容,自然万事应好,唤底下丫鬟去取人参,又帮荣侧妃精心打扮起来。 春风院这边喜气冲天,后院众人只有眼红的份,而葳蕤院里一向与荣侧妃不对付的王妃却反而淡定。 “封了平北将军是好事,而且近期各地流寇层出不穷,想来也不会闲赋家中。” 珍珠听着有些不明白,“王妃就不怕荣侧妃母家势头太盛吗,只怕王爷又得为着这,愈发对她宽纵了。” 王妃推了推自己发鬓间斜插的赤金嵌明珠凤簪,“今时不同往日,圣上身子愈发垂弱,荣家越是得利,王爷自然胜算越大。” “可这般,荣侧妃不是越发得意吗?” “得意又如何,她终究是妾,王爷只要坐上了那位置,我便是唯一的皇后,而且这人呀,太过被抬举,便会失了分寸,”王妃嘴角那抹笑愈发深沉。 而珍珠也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欢喜,半点刚刚的慌张也无,“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五月后面半月,除去端王没入后院的日子,大半都歇在了荣侧妃处,然后便是来了江念这儿一次,还有林庶妃那儿一回。 “装扮素些,”睡了半个月的懒觉,又不用怎么想着法子应付端王,江念感觉自己骨头都懒了,所以今早差点起不来。 “奴婢知道,上周您被荣侧妃刁难,定是被吓到了的,加之荣侧妃现在势头正盛,您怎么也只得谨小慎微。” 江念听着白芍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嘴角微勾,“不错,不错,懂得将事情连起来思考了。” 白芍被这打趣弄得局促,“您天天教着,再不会,那奴婢就真是傻的了。” “好好学,绿蕊那丫鬟应该就这两日便到了,你到时候教她。” 江念早就盼着绿蕊进府,前几次侍寝都只能用偏方避孕,提心吊胆的,幸好昨日癸水来了,虽提前了几日,但到底心安了。 不过这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还是得准备有效的避孕药才是。 由于装扮素净,所以从起床到出院门不过两刻钟,因此江念又是第一个到葳蕤院的。 江念又站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努力当隐形人,可是她不知道刚进院门,王妃身边的珍珠就仔细打量了她。 “奴婢瞧着江氏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脸也没伤,不过穿着打扮又和第一次来一般素净。” “看来也不是个完全蠢的,那便用着吧,正好王爷也在新鲜头上。” “嗯,不过就是江氏运气不好,没怀上。” “急什么,只要有宠,还怕怀不上孩子?坐胎药别忘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