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磊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夏禾挂着笑脸重复:“我说,你儿子差点把我揍了,我来找你告状。” 为了让严光磊听得更清楚点,夏禾的语速放慢了不少,还提高了一点音量,以至于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企业家们怪异的眼神,让严光磊的脸皮都有些刺痛。 他干巴巴地说道:“真的是犬子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夏禾压根不接他的话,只是收了笑容:“看来严先生是不想承认了,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严正清是什么性子。” 严光磊还能不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性格吗?他只是想委婉点,可夏禾这个态度,明显不打算轻易放过。 他暗自咬牙:“是我疏于管教了,夏禾小友没事吧?” 夏禾扬了下眉毛:“‘小友’这个称呼就算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毕竟年龄上你也是长辈。” 不过,夏禾对“长辈”的态度,从夏南枝和夏修竹身上,足见一斑。 严光磊稍微松了口气,眼看着周围人的视线越发集中,他侧过身,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我们到那边坐下聊吧。” 夏禾不置可否,跟着严光磊走到了被两棵一人高的芭蕉盆景挡住的角落里。 坐下之后,夏禾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主要是没人围观就没必要演得那么夸张了:“我确实没有被揍,当时找借口将严正清赶走了。” 严光磊松了口气,又立刻说道:“回去后我立刻好好管教那个小兔崽子!” 夏禾在心里嗤笑,这会儿周围没人见证,严光磊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过没关系,他只是借这个话题更换谈话场合,只剩下他们两人,就不用担心别人听到什么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严正清不认识我,想必现在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只不过,”夏禾话锋一转,“我还有件事要找严先生。” 严光磊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是什么事?” “明德最近配合官方拍摄的《与光同行》节目,金鼎的艺人有参加吧?”夏禾像是在回忆,“是哪个来着?” “是两位,一位原本就是我司的艺人,楼琤,另一位这几天刚从锦绣转到我司,名叫叶唯余。”严光磊回答。 “哦,想起来了,确实是两位。”夏禾颔首,“寒山他说他合作的艺人是女性,那么就是楼琤女士。” 严光磊听到“寒山”这个名字,立刻接上:“是说白寒山吗?他是你的手下。” 他之前想过让严正清加入明德的学生会,为此让人查了学生会的人员架构,成员们对会长的身份守口如瓶,只有副会长白寒山摆在明面上。 严光磊刚查到白寒山是白清音的弟弟,就有人递了话让他注意点,他便收了手,也提醒严正清避着点学生会和白寒山,也歇了让严正清加入学生会的念头。 “不是手下,是合伙人。”夏禾纠正了严光磊的说法,“他难得有机会和姐姐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也想着让他高兴点。”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今晚的投票,金鼎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听到夏禾的话,严光磊心里顿时一松,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合伙人高兴下、拉拢人心么?金鼎本就打算把楼琤的节目投到第一,既然白寒山和楼琤同队,这就是顺手的事。 这么一想,夏禾还在学生的年纪,拉拢人心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严光磊藏好了心里的轻视,对着夏禾笑道:“小事一桩。” 夏禾果然对他很满意,甚至主动挑起了话题:“等座谈会结束,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顿饭?” 开完会已经是十二点半左右,主要是几个企业代表的发言讲得多,领导在最后总结发言时,专门针对现场提出的问题做出了解答和承诺。 会后官方安排了午餐,不过严光磊已经和夏禾约好了一同用餐,就没有参加,还受到夏禾邀请,上了夏家的车。 “严总在饮食上有什么偏好吗?”夏禾这会儿已经改了称呼,听得严光磊越发舒适。 刚才在会上,夏禾也只是听着别人的发言,没有多作表态。 这让严光磊怀疑他只是在待人接物上比较周到,论实际的能力还远远不足。 夏岁荣把他安排过来,应该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吧?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夏岁荣有让夏禾参与夏家继承权的打算,严光磊有必要多拉拢关系。 “我没什么忌口的,”严光磊爽快地说道,“夏禾你安排就好。” 然后夏禾就把他带到了一家很隐蔽的私人会所,进门后手机由自己动手封进纸袋里,并锁进单人使用的柜子里,服务员又递给严光磊一个坠着小挂件的手环。 小挂件里内置OTP计算器,刷了小挂件才能打开柜门。 这个保密性对一家私人会所来说,有点高了,连严光磊都紧张起来。 夏禾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抚道:“这里仅供夏家私人使用,所以才会要求这么严格,严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