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吴宇定汗质问一声,那愣站在他身后的儿子。 “她……她就是那个……跑来斗奴场闹事的女人……” “是你。”吴宇定汗坐在床边,眼神温和的注视着时曦悦。 “……”时曦悦微微张着嘴唇,心里想要说什么话,可是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同视线中那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呵呵……是你,真的是你……”吴宇定汗握住时曦悦的手,笑得非常开心,甚至连同眼泪都笑出来了。 “爸,你干什么呀?这女人她不是好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洒尔哥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臂,极力的劝说。 “你给我滚开,不长眼的东西。”宇定汗起身就一脚踹在儿子的腿上。 “……”洒尔哥敢怒不敢言,手揉了揉那被踹得疼痛的腿。 “雪雪别怕,我在呢,没有人敢欺负你,我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 宇定汗将躺在床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时曦悦横抱起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阻止宇定汗,毕竟他是整个吴家堡的当家作主的堡主。一切都有他说了算。 待宇定汗把时曦悦抱出房间后,洒尔哥才一把将旁边的医生给攥过来,冷声的质问:“老头子是不是又犯病了?” “回……回少爷的话,我……我也不太清楚。”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老头子的样子,分明就是犯病的模样。你居然跟我说不清楚?”洒尔哥气得只想揍人。 “堡主的身体一直……一直都是指定的医生在照料,我……我长期在斗奴场这边,实在是不太清楚堡主的身体情况啊……” “好啊,你既然不知道,那你就去跟那些奴隶一起呆着吧。” 洒尔哥说完,狠狠的踹了医生一脚,还示意身边的手下,把这名医生扔进斗奴场里。 时曦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个小时之后了。 一睁眼,四周就是陌生的环境。放眼望去,床头的一侧,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目前正熟睡中。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头顶扎着一条很长的辫子,脸部的四周还有浓黑的大胡子,一看就是纯正的西域国人。 不过从他眉眼间来看,英气十足,身份定然不一般。 时曦悦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赶紧扯开身上的被子,查看身体是否有异样。 身上还是她自己的那一套衣服,除了外套不在身上之外,其他的没有少一样。 宇定汗打了一个盹儿,刹那间苏醒过来,只见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此时也已经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宇定汗贴心的询问着她。 当他靠近时曦悦的时候,时曦悦立刻坐起身,抓着床上的被子护在胸前,能避他多远,她就尽量避多远。 “你怕我吗?你怎么能怕我呢?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会保护你。”宇定汗对于时曦悦如此抗拒他的神色,心里很是难过。“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 他伸手想去握时曦悦的手。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时曦悦问道。 “我是谁你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居然把我给忘记了,哎呀,你不可以忘记我的。你失踪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怎么能不记得我了呀……” 宇定汗从椅子上站起身,焦躁的在房间里徘徊。 “……”时曦悦不在说话,仔细打量那男人的举止。 看他的样子像是有病? 像是一种自我封闭在自己意识里的病症。 他是把她认错人了吧? “你再看看我,仔细想想我是谁?你就算把全世界都给忘记了,那也不可以不知道我是谁?” 宇定汗回到床边,用手指着自己,一再向时曦悦示意。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早早的结婚生子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不是我想跟那个女人结婚的,是我父亲……他让我娶那个女人联姻。 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不能忤逆他。 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她生迪丽娜难产死掉了。 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呢? 现在我父亲也不在了,那个女人也没了。你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时曦悦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男人的话。 什么那个女人,什么迪丽娜。 “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就那么恨我吗?连跟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了?” 宇定汗的神色,在说话间突然显得有些怪异。 “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我们既然重新再见面,那你能不能跟我重新再认识一次?你先介绍一下自己,这一次我们俩的相识,相信一定会与曾经的那一次不同。” 时曦悦懂得心理辅导,眼前的男人明显就是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那他的病还很有可能跟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他是把她当成那个女人了吧? “我呀,我是吴宇定汗,我是宇定汗。我四十六岁,你三十二岁,虽然我大你十四岁,可我对你的爱从来都不会变。 你一直都叫我定汗哥哥的,你忘记了吗? 我说过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的…… 我也不想娶别的女人,我是没办法。父命不可违…… 雪雪,你别怪我,你既然回来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以后……以后整个沙水湾,甚至是吴家堡,那都没有谁能拆散我们了。” 吴宇定汗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时曦悦看得出来他应该对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真心的一片。 “雪雪,这是我的小名吧?我……我想听到你叫我的大名。” 时曦悦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可以呀,那我以后就叫你忆雪,不叫你雪雪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笑得灿烂,如同一个拿到了糖果的小孩儿,又惊又喜。 “忆雪?”时曦悦听着那个名字,震惊得下意识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这男人竟然把她当成是忆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