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忠业下意识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手刚触及到脖子上的伤,他就感觉到了轻微的疼意。 “哦,没事,在公园里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他赶紧解释,还特意盯着自己的鞋子说:“瞧瞧,弄得鞋子上都是泥。 我回去洗清一下。” 时曦悦向盛烯宸走过来,与盛忠业对面经过时,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烯宸。”她来到盛烯宸的身边叫道。“怎么样?有玲儿和洛梓轩的下落了吗?” “赵忠瀚亲自去了一趟那个村子,不过他连那个村子都没能进入。 说是一公里外的道路施工,目前不准外界的车辆出入。” “怎么会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白杉走过去问道。“是因为房玲儿的事?” 她知道房玲儿出事在她之前,具体是什么情况,她还不是很清楚。 “奴岑带着人去那个村子的山林找人,他们既然没有找到,那就只能说明玲儿他们有百分之五十是安全的。 那个山下就那么大,他们若真的出事了,不可能找不到他们的尸体的。”盛烯宸拉着时曦悦的手安慰:“相信我,他们一定没事。” 时曦悦想到了,在村子里的那个小男孩。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当时那孩子的神色,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正当时曦悦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院子那边,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啊……” 盛烯宸他们赶紧往那边跑过去。 盛忠业站在客厅门口的院子里,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站在那里身体一动也不动,任由头顶上的水滴落而下。 “二叔……”盛烯宸惊呼一声,疾步跑到他的身边。 在二楼的那个阳台上,时德的手中拿着一个水盆,他还站在那里。 “哎哟,怎么是你呀……” 时德把手中的水盆扔掉,然后从楼上下来。 “二叔,你没事吧?”时曦悦担忧的问道。 “我去拿毛巾。”白杉往客厅里面奔跑。 “……”盛忠业一直没有说话,对于他这一身的水,他也没有急切的去处理。 时德来到楼下,小跑到盛忠业的身边,拿着手中的毛巾,慌忙的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水。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时德一边帮盛忠业擦拭,一边向他道歉。“我还以为是盛鹤那老头呢。 我就是想要跟他开个玩笑,本以为‘他’一定会躲开的,却没想到会是你。 不过……你跟你父亲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 我真是把你当成了是你父亲了。 天啦,千万不要感冒了才好。我给你擦擦……” “……”盛忠业抬头正视着时德,鼻翼中能够清晰的闻到他拿着的毛巾上,沾染了特别的药水味道。 若不是懂药之人,对于那药水的气味,一般情况下是闻不到的。 “外公,这种玩笑你怎么能开呢?”时曦悦略带指责的口吻说着。 外公平时和盛鹤吵吵嘴,闹腾闹腾。她都看在眼里,但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只是把他们两个老头都当成是老小孩儿而已。 就算他们再怎么闹,那也不可能闹得如此过火。 没想到外公为了‘报复’爷爷,不惜从楼上朝着爷爷泼凉水。 “我真不是故意的,以为他能躲开,谁知道他……”会站在这里等着我泼水啊。 “悦悦,我没事。”盛忠业深吸一口气,脸上泛着淡漠的笑意。“反正我都是要回房间洗澡的。 这衣服有没有被打湿,完全不重要。 我也相信时叔不是故意的,就只是想要跟父亲闹着玩而已。” “是是是,就是闹着玩呢。” 时德连声附和着盛忠业的话,但目光却一直打量着盛忠业。 仔细一瞧,盛忠业这张脸在沾染了,时清风告诉他如何调制的药水后,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若盛忠业易了容的话,他这张脸不可能还能完好无缺。 难不成是他多疑了,盛忠业并非是他心中所怀疑的那个人? “我再帮你擦擦吧。” 时德还有点不死心,反正都弄到这一步了,那也不防再仔细一点。 他拿着毛巾的手,一再擦拭着盛忠业的脸。包括他的下颌,耳朵边沿。 盛忠业不阻止,任由他一直擦拭他头上,脸上的水渍。 若不能让时德死心,说不定下次他还会搞出什么妖蛾子来。 时曦悦打量着外公的举动,这种冒失的行为,外公以前从来都不会做的。 就算他和爷爷真有什么,那也不可能用水去泼爷爷。 她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时德直到把盛忠业的脖子,还有脸皮都给擦红了,那也没有一丝痕迹,他才无奈的只好作罢。 “都已经擦干了,时叔真的不用自责和抱歉。我真的没事!”盛忠业抿唇微笑。“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上楼去洗澡了。” “呃……嗯嗯,快去洗洗吧,千万不要着凉了。”时德快速的回答。 “毛巾来了……” 白杉拿着干净的毛巾,从客厅里奔跑出来,在门口的时候,刚好与盛忠业撞了一个满怀。 她下意识的搀扶着腿脚本就不方便的盛忠业。 “盛叔叔,你没事吧?” “没事。” “毛巾……给你。”她把手里的毛巾递给盛忠业。 “谢谢你白杉。”盛忠业宠溺的回复一句,他接过毛巾沿着楼梯上去。 时德还站在客厅门口,目送着盛忠业上楼。 盛烯宸身上的手机此时响声,他拿出手机去旁边接听电话。 时曦悦忍不住拉着外公的手,把他带到花园里去聊聊。 “外公,你怎么回事呀?那水真是你打算泼爷爷的吗?” “……”时德没有说话,整个思绪还在沉思中。 盛忠业给他的感觉,明明就像是那个人。可为何他的这张脸,在遇到了破解易容的药水之后,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呢? 到底是他调制出来的药水,没有达到精准的比例。药水没有最佳的效果? 还是盛忠业早就有防备? 又或者说一切都是他多疑了,盛忠业只是盛忠业,并非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外公……”时曦悦见他在发呆,她连续叫着他。 “啊?”时德这才回过神来。 他正视着时曦悦的眼睛,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