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时儿真的把药,全部都喝完了之后,他才默默的返回到隔壁的书房里。 长长的走廊里,盛忠业站在楼梯口,目送时宇多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书房的门中。 他长长的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果,时儿喝了这个药,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呀?”时宇乐忍不住担忧的询问。 “我也不清楚。”果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她哪会知道时儿什么时候能醒来呀。 她从床边站起身来,便发现了那站在卧室门口的身影。 盛忠业杵着拐杖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卧室里面,看样子并没有走进来的意思。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时儿。时儿若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沈浩瑾提醒着大家。 昨晚他们都没有睡觉,熬了一个通宵,此时肯定累了。 “对,你们去睡,我也在这里陪着……”白杉反应过来,她也想让孩子们去休息。可话到嘴边,她又本能的停顿了一下。“我去隔壁守着悦悦他们。” 沈浩瑾看了白杉一眼,但并没有说话。 “欢儿,你带着乐儿去睡觉。我带着果果去睡觉,我相信,等我们睡醒之后。他们全部都会没事的!”沈婷瑄害怕孩子们熬不住,这才特意向他们示意。 “我也好困呀,如果有果果陪着我一起休息,我一定可以睡得很香的。” “我不困……”时宇欢拒绝。 “不去也得去,否则你们妈咪醒来后,看到我们没有把你照顾好,他们一定会生气的。”沈浩瑾一脸严肃的对欢儿下达命令。 “走了走了……”沈婷瑄把三个小家伙,全部都带出时儿的卧室。 白杉见他们都出去后,她才把床头柜子上的那个药碗端起来,准备去楼下的厨房看看。 洛梓轩因为房玲儿中毒,他从昨天晚上到这里来后,便没有再回去。 今天一大早他也直接把公司里的工作,暂时往后面推迟了。 “白杉……” 沈浩瑾突然叫住她。 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看着他。 “你没有回无头山?” 前几天晚上她说要回无头山了,回到了M国之后,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以后他们俩也不会——再见! 他没想到她还没走,甚至还能在宸居见到她。 “我听说时儿的病有解药了,想要过来看看她。没想到……悦悦和烯宸还有玲儿他们又突然……” 白杉蹙着眉头,言辞哽咽,听起来很难过。 沈浩瑾一直注视着对面的白杉,清晨的一缕阳光,通过落地窗户玻璃照射进来,刚好笼罩在了那个小女人的脸上。 她满脸都是忧伤,早已看不出来,曾经那个大大咧咧,无头又无脑的白杉的面貌了。 她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蜕变得太多。令人很难想象,她曾经是一个有点傻里傻气,又充满乡野气息的女子。 “我去楼下看看给悦悦他们熬的药。” 白杉眨巴了几下眼睛,将眸子里的雾气淡化下去。 “好。” 沈浩瑾没有多余的言辞,只是温柔的应了一声。 隔壁的卧室里。 洛梓轩守护着昏迷不醒的房玲儿,他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纤细的手。 “我还没有让你爱上我呢,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了一个想要去喜欢的人。 你对我都还没有开始,不能就结束了啊。 玲儿,你怎么那么傻呀?你一定知道自己会中毒吧? 这么危险的事,你居然想都不想就去给你姐姐吸出毒血了。 你要我怎么办……” 洛梓轩亲吻着房玲儿的手背,心疼得无以加复。 在她的脸上还有细细的红疹,一张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 洛梓轩对于盛烯宸和时曦悦的感情,他并不清楚。他也不了解沈浩瑾他们,现在心里只觉得房玲儿这样做实在是太傻。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姐姐,那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命都给豁出去。 毕竟,她搭上了自己的命,她的姐姐也没有救回来不是吗? 可能是因为洛梓轩一生下来,他就是一个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而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看到过像时曦悦和盛烯宸他们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才会认为,搭上自己的命,是一种多么愚蠢的事。 盛家老宅。 盛忠业独自回到了家,客厅里盛鹤正在打着电话。 听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很是激动。 “你听我说,悦悦和孩子们没事,他们……他们就是……可能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今天还没有醒来嘛。 你以为年轻人都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呀?一大早就睡不着起来打太极吗…… 就算你来滨市了,那又能如何? 没用的……等孩子们睡醒后,我会让他们给你打电话的。 你别过来嘛……” 盛忠业迈进客厅,白发苍苍的父亲在打电话。 他不用问也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时曦悦的外公。 自从时曦悦带着五个孩子从M国,回到了滨市之后。时德就天天打电话来问时曦悦他们的情况,时间一久,这两个老头子每天的通话,倒像是变成了一种日常。 一日不打电话,好像都会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完成一样。 “什么人呀?神经病,说得好像我一点都不在乎悦悦和孩子们似的。”盛鹤因为时德把他的电话挂断了,气得他将手机直接扔在了沙发上。 “你是时曦悦的外公,是孩子们的太姥爷。我呢?我可是时曦悦的爷爷,是孩子们的太爷爷。 他们都是我的子孙,我能不担心他们吗?” 盛鹤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在听到皮鞋踏着地板的脚步声,他才发现盛忠业从宸居那边回来了。 “忠业,时儿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盛鹤看着他询问。 直到现在盛鹤都还不知道时曦悦和盛烯宸也中毒的事,盛忠业让盛之末故意对他隐瞒了,还交待了在宸居里的福嫂。 老头要是知道那件事,非得急晕死不可。 “父亲放心吧,她很快就没事了。”盛忠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真的吗?你可别欺骗我哟。”盛鹤有点不相信,毕竟时儿生病已经有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