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盛烯宸站在恶婆婆的旁边,充当一回婚礼的司仪。 “二拜高堂。” 盛之末与沈婷瑄手拉着手,一起转身面向着恶婆婆。 盛之末看了一眼恶婆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害怕,可又不太像。 这恶婆婆一会儿给他下毒,一会儿又坐在他和婷瑄的婚礼高堂,实在是让他想不通,心里还有点渗得慌! 盛之末垂下脑袋,与婷瑄同时向恶婆婆行了一个礼。 恶婆婆为了掩饰住心里的激动,她那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转移到了椅子的侧边。她的手紧握成拳头,手指指甲戳在掌心中,一再压抑着自己。 “夫妻对拜。” 盛之末欣喜的握着沈婷瑄的双手,开心的与她行夫妻拜礼。 “我正式宣布,盛之末与沈婷瑄结为夫妻。”盛烯宸为这个堂弟高兴,他的言辞中都掩饰不住欣喜。“送入洞房吧。” “咳咳……”恶婆婆突然连声咳嗽,她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目光却盯着旁边一脸花痴开心的白杉。 “恶婆婆,你不舒服吗?”时曦悦关心的询问。 “咳……没事。”恶婆婆口中说着没事,却还在干咳。 “盛之末你扶着婷瑄一点,她有红盖头看不见路的。”沈浩瑾提醒着准备回隔壁院子的盛之末。 “咳咳……”恶婆婆依旧还在咳嗽。 “哦,等一下。”白杉终于反应了过来,她阻止着盛之末和沈婷瑄。“既然都拜了堂了,那也应该给长辈敬一杯茶吧。” 白杉把桌子上早就倒好的茶水递给盛之末和沈婷瑄。 这件事是恶婆婆一早就吩咐白杉的,只是白杉一时高兴忘记了而已。 “怎么还有敬茶啊?”盛之末明显有些反感。“只有父母才能敬,有一个形式就够了。” 他和婷瑄拜了恶婆婆这个长辈,已经算是给恶婆婆面子了。如果敬了茶,岂不是说恶婆婆是他们俩的母亲了? 恶婆婆听到这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尤其是他口中‘父母’二字。 “让你敬,你就敬,哪来那么多废话。”白杉说教着盛之末,凑到他的身边说:“说不定恶婆婆此时高兴了,就直接把解药给你了呢?” 沈婷瑄接过白杉端来的茶水,另一只手拉着盛之末回到恶婆婆的身边。 他们俩已经礼成了,也就是说盛之末已经是她沈婷瑄的老公了。盛之末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她哪能看着他出事呀。 “跪下。”沈婷瑄向盛之末示意。 “我……”盛之末明显不愿意。 沈婷瑄强行把盛之末拉跪在地上,继而她也跪在了盛之末的身边。 这丫头为了从恶婆婆那里得到解药也是拼了。 “谢谢恶婆婆愿意做我们夫妻二人的长辈,这杯茶我们夫妻二人敬您。” 沈婷瑄双手端着茶杯,诚意满满。 恶婆婆只想喝一杯他们俩敬的茶,可没想过他们俩对自己行如此恭敬的大礼。这一幕恶婆婆再也克制不住泪目了。 “请……请喝茶。”盛之末见自己的媳妇儿都如此的能屈能伸,他身为一个男人,又怎能再让她为难呢。 恶婆婆一直垂着脑袋,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眶里的泪水垂直掉落下来。 “恶婆婆,你快接呀,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们俩的手都要酸了。”白杉提醒着恶婆婆。 恶婆婆掩饰般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一手接过一杯茶。无论如何她也要喝掉的。 “恶婆……恶婆婆,您在……哭吗?”沈婷瑄通过单薄的盖头,隐约看到恶婆婆的掉眼泪。 “这茶实在是太苦了。”恶婆婆冷声的嚷嚷,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将里面一颗白色的东西递给沈婷瑄。 “把这个吃了吧,祝你们俩白头偕老。” “给我吃的吗?”沈婷瑄一脸诧异,她不应该把解药给盛之末吗?“只有一颗?” “当然,给你吃的。一颗就够了,你还想要多少?快点吃。”恶婆婆冷言冷语,还催促着她。 “哦。”沈婷瑄将那白色如同药丸的东西塞进口中,味道甜甜的,还有一股薄荷的清香。 “滚吧滚吧。”恶婆婆焦躁的说完,紧接着起身迈进屋子里,将门给重重的关上。 她的身体背在门板上,眼眶里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涌出来。 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她又急切的转身通过门缝望向外面。 盛之末搀扶着沈婷瑄渐渐的消失在院子里,那一幕几经让她泪目。 红烛,喜字的房间里。 上次盛烯宸和时曦悦经历了一次,这一次盛之末和沈婷瑄几乎有着相同的经历。 盛之末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把婷瑄娶到了手。在他的心里婷瑄可是他的女神,是他高不可攀的。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恶婆婆的帮忙,就算回到了滨市。他想要迎娶婷瑄,肯定也会经历很多麻烦事。毕竟他没学历,没事业成就。沈家的父母应该是瞧不上他的! “你……打算一直……一直跟我这样坐着吗?”沈婷瑄被这屋子里的气氛,弄得有些尴尬。 平时盛之末太闹腾,她可嫌弃他了。此时他突然变得安静了,她倒不习惯了。 “啊?”盛之末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撩、妹高手,交往过的女朋友可多了。只是没有一个能与他修成正果的,确切的说没有一个是他真心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突然之间,他就和婷瑄坐在洞房花烛的屋子里,他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整个人都还是轻飘飘的。 “我说你要跟我这样一直坐到什么时候?”沈婷瑄感觉自己的脖子实在是太酸了。 头上的盖头虽然很单薄,但加上金钗的发饰却一点都不轻。 “马上……”盛之末赶紧抬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握着沈婷瑄脖子前婚服上的纽扣。 “你干嘛?”沈婷瑄质问着他,看这家伙的举止,他是有多么急不可耐啊? “当然是……洞房啊。” “傻子,我的盖头呀。”沈婷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直接明说是盖头还没有掀开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恶婆婆居然还有这种传统婚礼的服饰,简直就是让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