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让你去巴蜀历练,‘学习’这个词你觉得自己配吗?”盛烯宸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享受般的品尝着杯中的茶水。“你都学会什么了?” 盛烯宸对于川话耳听目染,他有个很好的合作商就是巴蜀的。六年前也正是那个人向他提议,让盛之末去巴蜀历练最好。 “我是没学会什么,可我好歹把以前的坏毛病改掉了嘛。” 盛之末一屁股坐在盛烯宸的身边,压抑住心里的焦躁,一秒种在盛烯宸的面前变得乖巧老实。 “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的变化,你说是不是呀爸?”他向对面沙发上的父亲盛忠业示意,快帮他说说好话。 “烯宸呀,这家伙虽然还是有点调皮,但比起以前好太多了。谢谢你当初提议让我带他去巴蜀,也谢谢你在巴蜀那位朋友的照顾。” 盛忠业真心实意的感激盛烯宸。 “二叔客气了,只要之末好就行。” “……”盛之末冲着父亲挤眉弄眼,好像在说:不是让你给我说好话嘛,你怎么还夸起大哥来了呢? “二叔回来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时间回老宅看你,实在是抱歉。” “你工作忙不用管我的,以后这臭小子麻烦你的事还多着呢。” “爸,谁才是你的亲生儿子?”盛之末起身到盛忠业的身边坐下。 “就你这不省心的臭小子,谁稀罕呀?”盛忠业用手拍打着盛之末的身体。 “干嘛打我?说好的我一旦娶妻,以后你都不能打我,谁也不能教训我的。”他缩着四肢挡着父亲打在身上的手板。 盛烯宸看着这对父子的打闹,嘴唇边下意识的泛起了笑意。 “你让我周末回家,想要画的那个人是谁?时曦悦吗?”他开口直接问道。 “不是。”盛忠业回答。 “是。”盛之末说道。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 父亲瞪了一眼儿子。 “当然是。”盛之末无视掉父亲的话。“我就是喜欢上了她。”他理直气壮的说,但见盛烯宸那冷漠的眼神,又立马怂了。“可……可她怎么能是大哥你的老婆呢?” “她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妻子了?你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我不怪罪你,但现在你知道了。就不许再打你大嫂的主意。”盛烯宸带着长兄为父亲的口吻说教。 “我……”盛之末满腹憋屈,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劳资接受不了,凭啥子嘛。” “你这个哈儿给哪个当劳资?”盛忠业见宝贝儿子对他大哥不尊重也站起身来,直接用手拧着盛之末的耳朵。“哪有兄弟觊觎哥哥婆娘的?” “我又不知道那婆娘是大哥的婆娘,说不定那婆娘压根儿就不喜欢大哥呢?” “你还敢讲……” 盛忠业一边说教儿子,一边打着他的身体。 盛之末躲着跳着往客厅外面跑。 “你们……你们给我等到起,我切找爷爷为我撑腰。”盛之末在迈出客厅的前一秒,还忍不住对大哥和父亲放下一句狠话。 “兔崽子,你有本事莫给劳资跑!”盛忠业把手中的拖鞋扔在地上,同样放出一句狠话。回头间发现盛烯宸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才尴尬的把拖鞋扔在地上穿好。 这父子俩在巴蜀呆了整整六年,即使现在回了滨市,在那里的一些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尤其是在激动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脱口而出川话。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一进一家门。 “我回头再去教训他,烯宸你放心就那小兔崽子,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没关系。”盛烯宸笑着回复。 “我去瞧瞧他跑哪去了。”盛忠业嘴上说着教训儿子,但身体很实诚,担心傻小子乱来,这才特意跟了出去。 盛忠业的身子不便,脚一瘸一拐的走出客厅。 洗完澡的时曦悦下楼,在楼梯口刚好看到盛中业走出客厅。 “那是谁?他的脚怎么了?”时曦悦来到客厅,因没见过盛烯宸的二叔,好奇便随口问道。 盛烯宸看了一眼时曦悦,然后望向二叔已走到院子里的身影,突然陷入了沉思。 盛之末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盛忠业就一直没有娶妻。之前在盛氏集团的一些工作,他减少了大半。尽量把精力放在照顾盛之末的身上。 那一次盛烯宸的父母带着他一起去外地旅游,回到滨市盛忠业在机场接他们。母亲因为太想睡觉,就坐在了副驾驶。 他与父亲和二叔坐在车子的后排聊天,盛烯宸记得很清楚,他坐在父亲和二叔的中间。 父亲和他都没有系安全带,只有二叔一个人系了。 车子突然发生车祸,父亲被甩出了车门。没有系安全带的他也差点被甩出去,是二叔拼命抱住了他。 前面的母亲和司机都有系安全带,可车祸太过惨烈。他们俩被压在了另一辆的车身下,车子严重变形,他们当场死亡。 二叔是因为救他,脚被变形的车子压住,脑袋也受了严重的伤。 他是那场车祸中受伤最轻的一个。 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六岁,年幼的之末只有十二岁。一瞬之间,他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最敬重的二叔也伤得不轻。 二叔的腿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抢救后。因脑袋的伤也严重,医生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后来虽然人救回来了,但腿却是永远都变成了残废。连同他的大脑也时而正常,时而变成了几岁的弱智儿。 盛烯宸从性格活泼开朗的少年,突然变成了冷酷无情,甚至有些偏执的人。 看到弟弟哭得撕心裂肺,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二叔和弟弟就由他来照顾,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弃他们。 从那以后他便开始着手盛氏集团的事情。 “喂,你怎么了?”时曦悦见他在发愣,手特意在他的眼睛晃了晃。“盛烯宸你是哭了吗?” “……”盛烯宸回过神来,掩饰眸底的泪光,淡漠的盯着她。“刚才在游泳池是谁在哭鼻子,心里没点数么?” 盛家老宅大门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盛之末在等着爷爷回家,却发现那辆车有点可疑,都停了好半天了也不见下来人,车子也一直没开走。 他直径走过去,站在车前张望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