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客,大家没有栓上院门的门栓。 孙菲菲就这么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沈樾和林晚星明白她要做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樾知道这个时候他亲自打电话喊帮手已经来不及,忙对身边一脸茫然的沈迟小声说,“快进屋打电话,回拨号码就行!” 吃饭之前他正好和韩队长打过电话,这会倒是省事了。 沈迟轻轻点头,想要去书房,被孙菲菲带来的人中一个高个子青年拦住,“都不许动!” 沈迟脚下一拐,想要从他身旁钻过去,却被他扯住了手脚。 沈樾和方铮担心沈迟受伤,连忙过去将他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好,假意说,“小迟听话,坐着不要动!” 那人见状,不再针对沈迟。 林晚星和孙菲菲已经杠上。 头是林晚星起的。 她故意阴阳怪气,“孙菲菲,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突然来我对象家里,有何贵干啊?” 孙菲菲想起白天她屁股受伤的屈辱,正要开口,一个看上去特别威严的中年男人大声说,“我们是市思想委员会的。 这几位是工商局的同志,专门调查走私文物的。 因孙菲菲说,你和沈樾今天买了大量古董,涉嫌走私文物,所以我们现在一起来搜查…… 当然,坦白从宽,若你们主动交出那些古董,主动认错,惩罚会较轻。” 秦敏等人,一开始都很懵。 现在明白过来,不管是否认识孙菲菲,都对她投过去憎恨的目光。 秦敏更切。 她虽然和孙菲菲和孙家其他人不是特别熟,但她和孙云龙很熟,知道沈樾对孙家照顾良多。 就比如孙菲菲现在的工作,就是沈樾给的。 当然,那份工作本是给孙云龙的,可惜被孙菲菲忽悠走。 因为孙菲菲忽悠孙云龙工作之事,秦敏对她印象本来不好。 现在,更差了。 她忍不住大声指责,“孙菲菲,我家小樾帮了你们家那么多忙…… 你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能忘恩负害我们呢?” 孙菲菲冷笑一声,正要还嘴,一边的沈聪忽然大声哭嚷,“呜呜……我怕……呜呜…… 我要上厕所……呜呜……我憋不住了……” 大家闻声望过去,发现他已经尿了裤子。 明亮的电灯光照映下,他身上穿的灰色小裤子裤裆湿了不说……他的脚下还有一大滩水迹…… 也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空气中开始弥漫一阵尿臊气。 大家,“……” 沈樾这边的人还好,都是和沈聪混熟了的,并不怎么嫌弃他,只是微不可察地放缓呼吸。 孙菲菲和她带来的那帮人,全都捏住鼻子。 秦敏连忙往沈聪身边走,“聪儿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换裤子……” 她才走两步,被孙菲菲拦住,“不行!你不能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进去藏东西? 让那个小孩进去拿衣服出来,你带他去院子里换…… 钟主任,您说呢?” 她嘴里的小孩,是沈迟。 沈迟闻言,拔腿要往书房跑,却被钟主任喊住,“不用这么麻烦,干脆我们直接从这小孩的房间搜起。 等我们搜完了,也好让这小孩上床睡觉!” 他说着,就要带人搜屋子。 沈樾大步走到他面前,冷声阻止,“先等等! 你们一定要搜屋子……我不会拒绝…… 但搜查之前,得先说好一些事情。 比如,搜到了孙菲菲说的古董,我们任罚,但万一什么都没搜到,你们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你们会治孙菲菲诬陷之罪吗? 治的话?怎么治? 口头批评,还是送警局,还是罚钱? 还有,今天在我家吃饭的,除了我舅兄和他的对象一家,其他的都是我在猛虎县豆制品作坊的同事……” 沈樾说着,拿出公社写的各种证明文书给钟主任等人看,“我们这几天,奉公社的命令,在市里推销产品…… 因为要做样品,我们从县里带过来的东西,有点多,也有点杂。 而我不能保证我们带来的锅盆碗盏中是否存在古董…… 如果恰巧里面有几样是古董,这种我们家传、自用的,应该不违法吧? 如此种种…… 我希望,搜查之前,能先说清楚……” 沈樾说到这里,假装很随意地吩咐沈迟,“小迟,你赶紧进去给弟弟拿裤子,免得他冻着了受凉。” “好!”之前一直不敢动的沈迟一溜烟跑进书房。 这次,孙菲菲和钟主任都没有阻拦。 因为,沈樾说的在理。 除此,除了对豆制品作坊一无所知的孙菲菲,钟主任都被沈樾的身份给唬住了。 他们这两天,也听说了猛虎县豆制品作坊的事。 而他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吉城的主要农作物是大豆。 豆制品开发大有可为。 这几天,他们上级和同事都在谈论这个话题,都希望豆制品作坊能在吉城遍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