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十几秒延迟后，乔艺开了门，见到是警察，眼里闪过一抹恐惧和惊慌。 “我们只是想和你再了解点王树美的情况，你不要紧张。”眼里的躲闪，语气的含糊，让小彤误以为那天那个极力配合的女生不是眼前的人。 “那天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不知道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乔艺局促不安的身体已经出卖了自己，可是她还想用犀利的言语掩饰。但在蔡队他们的眼里，只能看出两个字，就是“尴尬”。 乔艺人在沙发上坐着，可是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一直在房里走动的大力，以至于没有听见蔡队的问话。 “萧奇是王树美男朋友，对于他你怎么看？” 当大力将目光定在一本相册前，并随便翻动着，乔艺的脸甚至都白了，整个人凝固成了雕塑。直到大力的目标锁定在一张双人合照，男生是萧奇，女生是乔艺本人，她再也不能假装若无其事了。 照片上萧奇轻挽着乔艺的手，乔艺的脸笑成了花，但凡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男女朋友的日常秀恩爱。 赵军从房间里冲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平头锤子，右手是粉红色的血液测定实验卡，乔艺的头悄悄低了下来。 “说说吧，怎么就从闺蜜变成了现在的杀人凶手？” 听见自己被人称为“杀人凶手”，乔艺先是一声苦笑，随后也变得淡然。 “我喜欢萧奇，从第一眼就喜欢，你们能知道那种喜欢的人是闺蜜男朋友的感受吗？”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先于王树美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你，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是王树美的错。”小彤像模像样地开导着乔艺，虽然现在显得毫无意义。但小彤自己又何尝不是感情的失败者呢。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我们还是好闺蜜，我将这份感情放在心里，看着他们逛街，撒狗粮，在心里做他的备胎。有时候乔艺让我陪她，我明明不想去，又忍不住想要见他……虽然我不是他女朋友，但在我心里已经做过了。” 大家静静地听着乔艺讲着自己的心路历程，不忍心打扰，又有一丝心疼。 “那后来是怎么回事？” 乔艺眼底竟有一抹窃喜，“后来在树美出国以后，有一天她和我说，她们分手了，于是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在我千方百计地努力之下，终于成了他的备胎。但我还是心甘情愿，虽然这段时间很短，但很快乐。” 世间痴情的人很多，明知是备胎还心甘情愿在一起的不多，而眼前的乔艺就是一个。大家除了叹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们分手了，你备胎也当过了，为何还要杀人？”终于到了该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乔艺一声长叹，“你们应该也查过了，萧奇的婚姻并不幸福，他就是个妻管严，他们各取所需，这样的婚姻本就没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萧奇有一晚喝醉了，他不敢回家，索性就给我打电话求住一晚。当然他只是想借个睡觉的地方，我并不这么想。 我想要他的身体，送上门的，没有不要的道理，于是接下来的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 第二天一早，他说我无耻，我只是贪婪的笑笑，他梦话里喊着树美的名字我也不在乎，但是当我查出来怀孕，打电话告诉萧奇，他二话不说就让我把孩子打掉，他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这个月业绩特别不好，我想着树美回国这几年也攒了点钱，想借点买公司产品充业绩，但她问都不问就一口回绝，说什么凭本事赚钱，没能耐就不要接那么大的活儿…… 我越想越气，凭什么她什么都有，可以得到萧奇的爱，可以有让人羡慕的事业，可是我连想给心爱男人生一个孩子的资格都没有，她赚那么多钱，随意分给我一点儿让我度过难关，她都不肯……” “就因为这，你就残忍剥夺她生的权利？你就那么见不得她好，她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吖！”对这个解释，大家一片愕然，很难接受。 乔艺似乎也有那么一刻感到后悔，但仅仅维持不到三秒钟，就又是一副凶光怒目的样子。 “我并没有想要杀她，我趁她不注意在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药，药起效了，我就把她绑了起来。并时不时用鞭子抽打，但她非但不为所动，还大放厥词说要揭发我。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只是一时冲动随手抄起了工具间的锤子，她猛然挣脱绳子，容不得我多做解释，要跑出去举报我…… 如果捞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别说工作了，这辈子我就完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抄起锤子朝她脑袋打上去。 就听嘭的一声，鲜血流了出来，树美顺势倒了下去。等缓过神，我战战巍巍地伸手去感知她的呼吸，可是鼻子下面已经没有气了。” 乔艺浑身瘫软地说完了整个杀人过程，对于她来说是解脱也是煎熬。 “你一个人是绝对抬不动尸体的，于是你给萧奇打电话让他帮忙？当初我们只想到了他没有杀人时间，却没料到他可以帮忙搬运尸体。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怎么肯帮你？” 乔艺不说话，暂时活在自己预设的世界里。 “你不会是没打掉孩子吧？？”也只有赵军清奇的脑回路能想到问题的答案。 乔艺轻轻揉了揉肚子，满足地笑了。是吖，除了孩子，还能有什么请动萧奇呢？ 小彤再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力，明明当初提到王树美的死，乔艺真情流露，哭的感天动地，把自己和王进都骗过了。临走前还刻意关心地提醒其不要过度伤心，敢情她在大家面前演了一场戏。 真不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才是真的，眼泪，忏悔……除了证据什么都不能相信。到现在小彤才算是真真正正认识到了，为什么之前师父总提醒自己不要掺杂个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