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临川郡主会对宣婉仪之事了如指掌? 他明明已经叮嘱下人,稍有泄露者,必遭极刑! 此刻千禧仍旧跪地抽泣,碧箩也早已吓得双腿颤抖,临川郡主见到谢茯苓沉默不语,脸上立刻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要祖母亲眼目睹阁楼中宣婉仪的悲惨景象,定会认清谢茯苓的真面目,到时她再大肆渲染一番,昭平侯府世子夫人善妒的恶名不胫而走! 此时陆哲远对临川郡主的愤怒已达到顶点,她这是想要将侯府搅得天翻地覆吗? 正当他打算为谢茯苓辩解时,不料风云突变,魏嬷嬷忽然慌张失措地出现在陆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情况危急,二夫人将二爷砍伤,还扬言要与之一同赴死!” “啊?这成何体统?她人现在何处?” “就在那阁楼之上……” 陆老夫人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宣婉仪不宜露面的身份,陆哲远虽想阻拦,但已来不及。 他低咒了一声,急忙追随着陆老夫人的脚步。 “停下!你这是想再掀风浪吗?”老王妃一见临川郡主欲跟随而去,立即严厉地斥责道。 谁料谢茯苓却语气平静地说,“既然郡主心有疑虑,不妨一探究竟。” 征西王妃见她如此沉着冷静,心中不禁生疑,这个狡黠的女子难道真的以为无论发生何事,老王妃都会对她网开一面? 她真是大错特错! 当众人抵达阁楼之外,远远便听到了二夫人韦氏尖锐的咒骂声,“陆哲晟,你有种今天就把我打趴下,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揭穿你们的丑恶勾当!” 那时,宣婉仪面无血色地倒卧在地,显然已经昏厥,她脖子上缠绕的白绫显得格外刺目。 陆哲晟站在她前方,手臂上鲜血淋漓,而韦氏尽管脸上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依旧不屈不挠。 “韦氏,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你这些天夜不归宿,口口声声说是应酬,说是世子得了奖赏,可为何京中那些显赫的大人物一个个都来请你这个废物喝酒?” 韦氏双目赤红,状若疯狂,令人胆战心惊,“我看,你肯定是偷偷跑来和这个狐狸精幽会吧!” 眼前这一幕犹如炼狱,令人触目惊心。陆哲晟一见陆哲远便板起面孔迎上前去,“大哥,别听这个疯女人的胡言乱语,宣婉仪刚才企图自尽,幸好我及时赶到。” 自尽? 陆哲远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却听韦氏冷笑连连,“怎么这么凑巧,她不早不晚,偏偏等到府里来了贵宾才寻短见?” “够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陆老夫人急忙打断了韦氏,心中暗想,韦氏是不是被经文念多了,变得如此狂躁不安,不可理喻! “老王妃来得正好,陆家实在太过分,竟然纵容这个行为不检、不知羞耻的女子胡作非为!” “我韦家门第虽非显赫贵族,却也传承着清高的世族风范,陆哲晟竟敢隐瞒其外室怀胎之事,更是堂而皇之地将那对私生子纳入府中,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欺我天真无邪!” “今日若陆家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将以头触柱,以明心迹!” 韦氏这番言辞如同重锤击打在陆老夫人的心坎上,让她心跳加速,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也让征西王妃和临川郡主陷入了困惑之中。 宣婉仪不是陆哲远的意中人吗?怎会变成陆哲晟的隐蔽外室! “二夫人是否有所误解?”临川郡主按捺不住好奇心,试探性地开口,却见韦氏瞪大了充满怒火的双眼,情绪激动地反驳:“误解何在?我刚才亲眼目睹,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 众人这才留意到陆哲晟的衣领显得有些凌乱不堪,宣婉仪的情形也不遑多让,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二人在阁楼中究竟有何亲密之举! “我这是在拯救生命啊!她悬挂在梁上,我不将她救下,难道要让她自生自灭吗?”陆哲晟见陆哲远投来怀疑的目光,急忙辩解。 他一踏入阁楼便发现寻短见的宣婉仪,哪里还顾得上礼仪,未曾料到韦氏竟然紧随其后,恰好目睹了那一幕! “你说……那对私生子?”征西王妃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韦氏愤恨地瞪着陆老夫人,怒斥:“不错!陆奉昀和陆怀虞的母亲,正是宣婉仪!” 此语一出,犹如投入湖中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陆哲远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望向角落里的谢茯苓,只见她眼神深沉而锐利,严厉地说:“弟妹,无凭无据地诽谤陆家,对韦氏也并无裨益!” “我亲耳听见那对私生子称呼宣婉仪为母亲,难道还会有假?”韦氏言之凿凿,神色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仿佛要与所有人抗争到底! 事已至此,她们还想继续蒙蔽她的双眼! 临川郡主和征西王妃震惊得无言以对,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事情? 然而转念一想,陆老夫人对那对双生子的态度确实令人费解,若他们真是陆家的血脉,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陆哲远此刻的心情忐忑至极,他喉咙干涩,却依然努力挺直腰板,深怕被旁人察觉到任何异样。 他已然察觉到谢茯苓冰冷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本想将此事永远隐藏在心底,如今却被揭露在即,仅剩下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尊贵宾客齐聚一堂,你这样的行径,难道不觉得羞耻吗?!”陆老夫人步履沉稳地走上前,暗地里投给地上挣扎的宣婉仪一记凌厉的眼神,心中不禁悔恨自己为何未曾及早动手。 她假装要伸手去拉扯韦氏,却被韦氏毫不犹豫地拂开了。 “你们这伙人都不觉得丢脸,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哪个清白的家庭会像你们这样行事?若早知陆哲晟背地里藏有外室,我宁愿死也不会踏进侯府半步!”韦氏回想起这些年的孤寂岁月,内心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她趴在地上,哭得愈发凄切。 她又满含怨气地瞪向谢茯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谢家收容了这么一个低贱的东西,难道不怕遭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