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俺姐姐和弟弟咋了?”我的心一沉,再次问道。 “没咋!”姑姑一揉眼睛,看我担心,才知道想多了,她苦笑着说:“还不是他们大伯娘嫌家里柴火不够烧,让两个孩子去后山捡柴火去了.......” 这样啊,那就还好,不是出啥事了就好。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然后,我想到屋里不见了的粮食,姑姑这空空荡荡的家,还有天寒地冻依然上山捡柴的表姐表弟,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气闷。 不行,这不行。 不能再让俺姑姑一家在这里受苦了。 我脑子里闪过了几个念头,想着怎么先收拾一顿她那个便宜大伯嫂,还有那一家趴在姑姑身上吸血的“亲人”,咋办好? 一阵戾气冲上我的心头。 “姑姑,小斌他大伯家住在哪?”我瓮声瓮气地问。 姑姑吓了一跳。 “咋着,南平,你找他们家干啥,咱不挨着他们啥事,孩儿.......”她急急地说。 看她那紧张的神情,好像猜出来了我问话的意图。 我差一点就想着从空间里抽出来电击棍,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了。 可我看到姑姑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刚才的那惊险的一幕还在眼前,我赶紧又跑过去先安抚姑姑。 还好,还好,这次比刚才的情况好一些。 我心里还想着收拾一顿那家人的事,忽然脑海里闪过刚才奎大爷送我们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言犹在耳。 “要是他姑姑家没事,你就自个回来,要是一旦有点啥事咋的,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实在不行回家叫人。” 我的心里刹那间一阵清明。 多有前瞻性的奎大爷啊。 多么睿智的老头。 不愧是在农村干了一辈子村长的人,脑子里对这样的家长里短门清。 甚至,他仅仅凭我说出来了姑父的名讳,就连我即将面临的现状和大概的处理方法都一下子给预估了出来。 了不得啊! 这老头,你这么牛,我能让你看扁了? 我,非得不现在收拾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现在,先给姑姑看病,再把姑姑全家带走,我让她们先脱离了这个糟心的环境,再来收拾你们。 奎大爷啊奎大爷,任你千算万算,你总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你总不能知道我意见能把姑姑全家在县城里安置下来! 咱不急,咱走着瞧! 我心里想着,就这么慢慢安静了下来。 一身戾气也缓缓褪去了。 姑姑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 “娘,我们打柴回来了,你好点了吗?”两个疲惫而焦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身材瘦高的女孩子,拉着一个更加瘦弱的小男孩跺着脚进了门。 “娘!”女孩未看人,先叫出声。 倒是那个小男孩,一脸懵懂地问我。 “咦,你是谁?咋在俺家?” “呵呵,小斌是吧,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舅舅家的二表哥啊,你南平哥哥!”我看着这个瘦弱的小表弟,欣喜地把桌子上的面包和牛奶递过去。 没想到,袁小斌虽然拼命地咽着唾液,却没有接面包,只是把渴望的眼神先看看自己的姐姐,又望望床上的妈妈。 这孩子,品性竟然如此的坚毅。 比我们家老四还小好几岁,可这性格,比老四稳重多了。 我一时间感慨良多。 “呵呵,姑姑,这就是小霞吧?好几年不见,都长高了!”我宠溺地看向那个女孩子,好像看着自己的三妹一样。 “切,小南平,羞不羞,我可记得你比我还小呢。”小霞姐被我看急了,啐我一口。 我笑了。 这个表姐还是那样,一枚小辣椒。 她的性格跟姑父和姑姑截然相反,除了机灵,更多的是泼辣。 上辈子就知道,也正是因为有她,才让姑姑和姑父他们坚持到了最后。 记得当时我不经常回老家,连老爹老娘和奶奶都不管,有一年在县城里遇到她,还被她当众骂了一顿。 那顿骂呦,是我上辈子被人骂的最惨的一次。 想一想,这会儿脸还觉得有点发烧呢。 不过,现在我看着这个泼辣的表姐,心里一阵欣慰。 泼辣好,也多亏了表姐的泼辣,要不然这一家人都窝囊,那日子可就真没有盼头了。 “是,这就是小霞,傻闺女,跟你南平哥还吵架呢?”姑姑看到我俩初见的模样,竟然自己笑了。 她也把我当成了哥。 “呀,娘,我大,我是他姐姐!” “对对对,您是姐,我的小霞姐,好姐姐,这是小弟孝敬你和姑姑的面包和牛奶,姑姑已经给面子,吃过了,你也来尝尝吧!”我毕竟是比她多了四十年的阅历,咋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上来就是几句嬉皮笑脸的玩笑话,直接就把她给逗乐了。 “切!你现在咋学的这么油嘴滑舌!脸皮真厚!”小霞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