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并没有因为面前士卒们跪地求饶而有半分怜悯,屠刀落下,人倒地,鲜血四溅。 “混账,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一名身穿铠甲的大汉脸色发白,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大声呵斥着面前的黑袍神秘人,“我乃侯爷刚立的主将,尔等屠戮温城守卫,罪大恶极,这是在与......” 一位黑袍人挥动手上长刀,凶狠的捅进大汉胸膛,温热的鲜血沿着刀锋流淌,大汉就这样死死盯着他...... 黑袍人抽出长刀,鲜血洒了一身:“杀光所有人,不留活口!” 所有黑袍人全都拔出自己的兵器,就像幽灵一般杀进了剩下的兵卒队伍里。 那些倒地的尸体也如同后方营帐内的人一样,肉身化为白骨,但依旧还能站起来望着天空。 ...... “侯爷,准备起阵了。” 齐辛道人朝着天上圆月,不断地挥舞手中拂尘,直到好像半空中印出了几个字才停下。 “阴阳五行阵!” 谢意看着温城天空,感受着逐渐浓郁起来的死气,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以全城几十万人献祭后产生的死气,足够谢意得到无坚不摧的力量了。 “道长,接下来就全看你了。”谢意就在侯府大院内,沐浴月光而坐在地上。 “侯爷放心,就算最后和白王一样没能成功,老道也能让你清醒过来,照样人间无敌。” “把他一起杀了吧,留着也没用了。” 谢意看了院外一眼,然后淡淡的留下一句话,闭上眼睛。 “是。” 齐辛道人看着来人,行了一个道礼:“袁家主。” “道长。” 袁绵清还礼。 ...... 随着时间流逝,一股股强横的气劲涌上天空,反而开始有些明亮起来,一点也不像逐渐入夜的样子。 “咕噜......” 牛三吞了吞唾沫,仰着头,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诱人的东西,眼巴巴的看着天空逐渐变白。 而边上的温城侯心腹文官,却没有任何异样。虽然牛三此时被封住了经脉,被绑住了手脚,但还是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因为此时牛三的表情就像一只饿狼一样,眼神中满是欲望和渴望。 文官想的没有错,牛三心中的确涌起一股无法自控的欲望,那是对这种天空中盘踞着的气劲的欲望,要不是现在被束缚住了行动,早就已经上去沐浴其中了。 但是不知道是谁抢了先,忽见几道人影腾空而起,不顾一切朝着天上白色扑去。 “那是我的!”牛三发了疯一样,不停地挣扎起来,嘶吼着,“那是我的!” 那几道人影刚一靠近,便迅速化作枯骨,身上气血就这样也化为了白光。 牛三如梦初醒:“我不要了。” “世子,您想好了吗?”文官笑着又走近了一些,“今夜之后,侯爷就是人间无敌的存在,只要投靠侯爷,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你有病吧......”牛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文官,“我爹牛万宝,已经把位置做到头了,再上一步就是皇帝了,你家侯爷造反是为了让我爹当皇帝?” 文官就像没有听到牛三的嘲讽一样,继续说道:“西北王日子也不好过吧,手握重兵又远离圣都,整个西北在他们皇周氏眼中何尝又不是一个如同分裂了一样的土地?何必受他们皇周氏的猜忌,直接剑指圣都岂不快哉!” “你有病吧......”牛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文官,“因为我爹是西北王,所以会受到猜忌,就算你家侯爷造反成功了,就不会猜忌我爹?除非你家侯爷是为了让我爹当皇帝。” “世子......” 牛三直接打断了文官的发言:“你家侯爷也有病,造反还能拉上我爹也是厉害。打赢了也没有比西北王,大柱石更大的官职了,打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被挫骨扬灰。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我家侯爷愿与西北王共享天下,正式将西北划为西北王麾下,可立国称帝!”文官斩钉截铁。 “你问问你家侯爷他信不信。” 文官还想继续说话,突然却被牛三一声怒吼吓到:“畜生!” 牛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泪汹涌而出。 文官随着牛三的目光朝着天上看去,只见已有不少百姓就像是没有意识一般被吸上了半空,跟之前几道人影一样化为白骨。 “世子,你还不相信吗?”文官笑着回过头来,看着忿忿的牛三,“我家侯爷以整座温城为祭品,换他一世天下无敌。”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牛三嘴皮颤抖,握拳用力捶打地面,“温城几十万老百姓啊!身为圣朝侯爷,受百姓供养,他怎么能对老百姓下手!” “这有什么?”文官笑了一声,“若是侯爷成功了,史书上怎么写也只会是侯爷说了算,那时候屠城还是罪吗?就算是罪,那又有谁能处置侯爷呢?” “没人能阻止侯爷。”文官放肆大笑起来,“到时候我们都有从龙之功!” “谁说的。” 牛三冷哼一声,重新闭上眼睛,这时候要快速冲破穴道,恢复内力。 ......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温城上空,声音带着极强的魅惑,只要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忍不住心神荡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不管是游荡在温城中的黑袍人,还是那些已经失去意识的平民老百姓,但凡是男性,全部都抬头看着天空。 这一次不是看着圆月,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白光中那一道缥缈的人影上。 与月光交相呼应,都看清了她的样子。 美得就像是仙女下凡一般,但是除了她的美貌,那一身魅惑的气息更胜一筹。晚风抚动了她披肩的长发,身上衣裙在翩翩起舞,飘飘欲仙。 真像是一步一步踏入凡间一样,如此风华绝代。 仙子踏空而来,声音娇媚,如同情人在耳边说话一样软糯:“多谢道长给奴家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