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武城祭坛,祝红阳算是明白他从何而来,更是被强迫看了一场无声电影,虽然解除大部分困惑,但有些疑问,依然没有答案。 祝溟武从哪里获得武道传承?祝世元从何而来?他的生母那名神秘的紫衣女子又是谁?恶魔峡谷南侧的遗弃之地究竟有什么?天外天现如今是何状况?大姐祝红霜究竟掌握多少往事? 这些问题,祝红阳或许有些猜测,但毕竟不准确,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以此来确定未来走向何方。 在樊二娘终于走出回忆以后,祝红阳便决定动身,前往魔神山脉,寻找紫云花河的源头,寻找那棵高达百丈的紫云花树,或许许多答案就在那里! 樊二娘自然不会反对,甚至因为她缅怀昔日与祝世元相伴的岁月,耽搁了祝红阳的行程,而有了几分愧疚。 坐言起行,此时的祝红阳已是神武者境界,虽然战场搏杀水的很,但是凌空飞行赶个路什么的,还是小菜一碟。 母子二人也没有惊动贾芳桃种花养蜂的奴隶们,从湖心岛直接凌空飞起直奔北方。 要寻找紫云花树,当然是赶到紫云花河然后在逆流而上,才是最便捷的方法,否则偌大的魔神山脉绵延千里,想准确找到紫云花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刚刚飞到炎黄城上空,一阵苍凉悲怆的笛声冲天而起,落在祝红阳耳中。 “见龙卸甲!” 祝红阳脱口而出,这熟悉的旋律,出自一部不怎么出名的电影见龙卸甲,被称为电影不红配乐红, 相比起被吹上天的国外神曲,祝红阳其实更喜欢这部电影的配乐,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充分展示了英雄暮年的苍凉和悲怆。 此刻这乐声直冲云霄,显然演奏者也不是普通人,其中意境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悲凉感觉,让人感同身受,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演奏者拥有类似的经历,才能演绎的如此入神。 祝红阳不由自主稳住身形,凝神细听,作为曾经混迹于社会底层到成为中年大叔的人,虽然不曾辉煌过,但那种悲凉的感觉却深有感触,此刻竟有种引为知己的感觉。 一曲奏罢,余音袅袅,祝红阳不由得生出好奇心,缓缓落向地面,想要看一看演奏者究竟是谁。 还未落到地面上,笛声再起,又是一曲熟到不能再熟的曲子。 可以不客气的说,凡是华国人,没有不知道这首曲子的,祝红阳更是童年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 五百年桑田沧海! 华国名着西游记插曲,甚至直到现在,祝红阳虽然记不住全部歌词,但也能哼出几句。 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逍遥自在。 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 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 虽然这笛声不如方才的响遏行云,却也韵味十足,更是满满的沧桑味道。 此时祝红阳已经接近地面,一眼望去,不由得失笑摇头。 明月湖畔绿树成荫,华老爷子、关老太太、南星火三位两个世界的“老人”正在聚会。 不用问,方才的见龙卸甲配乐是南星火演奏的,也唯有这位寿元无多的天武者,才能把笛声送到高空,也唯有南星火,才能体会到赵子龙那种英雄暮年的悲怆与苍凉,触动祝红阳的心境。 不过此时吹奏五百年桑田沧海的,是华老爷子。 韵味是有了,但是笛声根本传不出多远,也就是祝红阳来到近前,才能清晰听到。 毕竟华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在地球世界都是普通人,即便进入灵气浓郁的圣天大陆,再从头开始习武也不可能。 以灵寂大师和甄散人古武五绝的修为,都再难寸进,何况从未接触过习武修炼的两位高龄老人,顶多接受灵气洗礼多活几年罢了。 看到从天而降的祝红阳和樊二娘,华老爷子停止吹奏,把还带着竹叶的长笛横放膝头,笑着问道:“你小子怎么有空过来?” 祝红阳哈哈一笑:“华老倒是好兴致!” 南星火翻了个白眼:“我们三个老家伙消磨时间罢了,千万大军压境,你还能有这个闲工夫?” 一句话噎的祝红阳无言以对,貌似整个离火州的事情,他压根就没管过多少。 关老太太笑着道:“不忘初心是好的,红阳能保持这种心态,不是什么坏事。” 祝红阳尴尬一笑,恭维道:“能用最简单的乐器奏出天籁之音,小子佩服的紧!” 华老爷子摆手道:“大道至简,可惜现代社会越搞越复杂,音乐之道完全成为乐器大比拼,岂不知越复杂的乐器,越难触动人的心境!” 这倒是实情,现代音乐讲究的是乐器,讲究的是乐团配合,好像没有几十上百件乐器,就演奏不出乐曲一般。 岂不知越是复杂的乐器,能模拟的声音越多,却离天籁之音越远,绝大多数流传于世的名曲,其实都是单件乐器独奏的。 不过祝红阳不是来探讨音乐之道的,附和着笑了几声便道:“本是路过,打扰了华老的雅兴,我这就走。” 南星火冷哼一声:“慢着!能被我这不入门的笛声吸引,你小子心里不平静,现在又要匆匆离去,更证明你心里有事!” “老夫的话,你未必能听进去,但是华老关老是你尊重的长辈,让他们指点你不为过吧?” 果然是人老成精,一眼看透祝红阳的状况,祝红阳也只有默认,但要说请华老和关老指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华老爷子哈哈一笑:“南老哥,你接触红阳的时间,比我还多吧?” 南星火气哼哼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把我当过长辈?在他眼里,老夫就是一个俘虏!” 关老太太哑然失笑:“不用多说了,其实红阳的问题很好解决,无非是还没有完全适应掌权者的身份!” 祝红阳苦笑一声,掌权者身份他肯定没有完全适应,但现在的问题,却根本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