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斤黄金,按当时金价说在三千万左右,寻常人听起来觉得天文数字,可在我看来,真不多,甚至少了,也可能田哥这趟山西之行的最终目的就不是为了拿钱。 在这件事发生的前两年,也就是2005年,凡是接触过文物这个圈子的人都听说了那个元青花罐子卖了两亿多,如果现在拿来在卖,我觉得撑死几千万,可在当时折算成黄金,大概两吨多黄金,这么一对比,还觉得多吗? 冒如此高的风险,秘密谋划,大动干戈,调动人员,横跨两省,最后得来的钱,还买不到半个罐子。 肯定有人会说那罐子是国宝,不能这样换算,可在我认知中,那不是国宝,那就是一个大罐子。 所谓国宝是指这东西背后代表了某种文化,某段历史,而元青花我甚至认为不是本土文化孕育出来的产物,它是舶来品,搞艺术的那帮人套了层伪装,前面加了个“元”字。我还是那两点看法,一是这东西存在文化断层,元之前的宋青花丑的不能看,可等到了元一下变得精美绝伦,这中间没有发现过渡性质的实物,在者,国内元青花数量非常少,可实际上在国外数量不少,是论百件计的,如果是本地文化的东西,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最后还有一个证据,这东西在元墓中基本不出,高等级元墓也不出,它唯一会出现的方式就是窖藏,这也解释为什么这罐子在当年卖两亿,现在价格大跳水的原因,因为玩这些东西的人的认知在随着时间提高,在回头看,我以前描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文物和古墓,它们未来的走势也必会是这样。 ..... “怎么不跟着大部队走?我们还有事儿?” 从锅炉房出来,秦西达开着田哥的吉普车没有跟随大部队,而是沿着圣惠路绕了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 此刻已是半夜,沿街店铺都关了门,到处黑灯瞎火,秦西达开了音乐,他左手搭窗,右手搭着方向盘,一脸悠闲。 “确实有事儿,我要回那个矿山上当面交代给阿星他们几句话。” “那走啊!路还远着呢!”我大声提醒道。 他打了个哈欠说:“一天没吃饭,你难道不饿?我说这地方好歹也是在市里,怎么连个亮着灯的饭店都没看到。” “什么节骨眼上还想着吃饭!咱们应该赶紧往鹊山那边儿走!要是让狼帮的人知道咱们落了单!没准会派人搞咱们!” 他笑道:“田老大巴不得他们来,放心吧,他们不敢。” 突然他眼神一亮,示意我道:“你看那边儿,有家店还开着门,过去吃点儿东西。” 我也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它不提还好,它一提我肚子饿了,但我还是相对谨慎,所以我提议可以去打包两份饭在车上吃,这样一旦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能跑。 秦西达不同意,他说不敢把这辆吉普搞脏,于是直接停在了马路边儿,领着我进去就坐下了。 小饭店没客人,我们要了两个热菜一个凉菜,外加两大碗米饭一瓶汾酒,菜还行,但酒不好喝,我觉得可能是勾兑假酒。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酒足饭饱后我短暂放下了对周围的戒备心,和他闲聊了起来。 他靠在椅子上说:“还记不记得,我当初让你给我介绍宋家兄弟认识,后来我也是打听才知道,兄弟你是纯吹牛逼啊。” 我马上道:“你现在不是跟了田哥了嘛,还惦记宋家兄弟干什么。 ” 他用牙签挑着牙说:“这就叫阴差阳错下的缘分,其实那阵子我确实是想跟宋家兄弟认识认识,不说追随,起码想混个脸熟,因为我喜欢河南。” “原因呢?”我问。 “那里古董多,宋家兄弟在黑古董这块儿我说国内第一,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 “在者我之前搞魂瓶出口生意,也和宋家兄弟的路子契合。” 我皱眉道:‘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魂瓶那玩意儿我在墓里看到都不愿意拿,市场上也冷门,卖不了大钱就没有太高价值,还有,河南文物是多,但山西陕西包括河北也不差。’ 他反问我道:“那你觉得一个完整的北魏黑陶魂瓶值多少钱?” “带不带刻花?” “不带,就普通的。” “那....两百块钱?可能还不一定有人要。”我说。 他砰的一拍桌子!指着桌上的盘子,大声说:“这一个菜盘子好点儿的还要几十块钱,北魏到现在一千四百多年!一个完完整整的魂瓶才他妈值两百块钱!你觉得合不合理?是不是现在的价值被低估了!所以我要是存一万个!等十年后涨到两千一个了!我的资产是不是翻了十倍!关键这东西好买!之前我那些都是买五个人送两个!” 我喝了一口热水,道:“你这样说我就能理解一些,你觉得这东西现在价格低,将来一定会大涨?也就是说你存一千万的货,将来起码值一个亿。” 看他点头,我摇头:“我和你的看法相反,我觉得这东西将来也不会涨,你拿一千万存这东西,还不如放银行吃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