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后,在我左手边墙上有块儿木板,木板上有一个很大的刀闸,还有红色和绿色两个塑料按钮,能打开门就说明这里通着电,果然,伴随着刑老板按下了绿色按钮,整个巨大的合叶式铁门缓缓落了下来,最终伴随着咣当一声!关的严丝合缝。 这一下,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刑老板掏出了个小手电照明。 “阿杰,你应该还记得电箱位置在吧,去把照明电送上。” 杰哥接过电筒,一声不吭向隧道深处走去,很快便看不见手电光和他人了。 “别乱走,我们在这里等几分钟就行,等阿杰送电。” 我拿出手机照亮,小声问:“咱们的人呢?” “什么人。” “咱们埋伏的人啊!” “没人。” “没.....没人!真的假的?别吓我!等会儿狼帮杀过来了怎么办?你不会以为靠这道大铁门就能挡住吧?他们都是本地人!肯定知道打开这门的办法!” “难道准备给这门断电?也行....只要没电他们肯定从外面打不开,问题是咱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这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话刚说完,我转念一想,不对。 我可以这么躲着,他不行,因为他有头有脸,有家有业。 邢老板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两分诡异。 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这种黑暗压抑的环境下,冷不丁突然看见他笑,有点让人不适应。 他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试着和候老大谈一谈。” “不能谈判!刑叔!难道你不懂一个道理吗!狼是喂不熟的!他们的野心也不仅仅局限在山西!现在我们只要坚持!那等时机到了!田哥一定会出手!” 他摇头:“小子,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的原则是一旦坐下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谈的,关键在于你能拿出什么打动人的资本,而我最不缺的就是资本,你还年轻,不懂一个道理,这世上的黑和白都会变的。” 说完话,他单手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隧道顶上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瞬间,灯火通明,就像从黑夜变成了白天。 “走吧,我们往下走,顺便我给你简单介绍介绍这里。”邢老板道。 “这里原先用的轨道车,出了一次事故,死了两个人,后来改成了传送带,你看地上这些铁架,就是原先拆传送带留下的固定基桩,顺着这里往下走两百米左拐,就是以前矿工们休息换班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坐一会儿。” “这里往下有多深?”我问。 “大概....一千多米吧。” 我听的心惊。 怪不得都说煤老板有钱,这得挣多少钱..... 这时杰哥送电回来了,他问:“老板,我记得当初封矿的时候电路也掐了,咱们这里的电是从哪儿接过来的?” “从市北火电场,单独拉的线。” 杰哥挠头:“那有点远了,不过火电厂也是老板你的,这样倒是安全。” “老板你还记得那时候带班儿的老刘吗?大概半年前他在二院病死了,我想去看一眼的,后来有事儿耽搁了,就没去。” 刑老板皱眉道:“我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死的,他年纪不是很大。” “病死的,听说是肺出了毛病,喘不上气儿。” 刑老板想了几秒钟,道:“抽空你拿五万块给他家里送去,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以前工友欠他的钱。” “阿杰,我待你怎么样。” “没的说,我这条命是老板你的。” “好,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这次出了事儿,那我老婆孩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老板你别说这种不吉利话,你能出什么事儿,如果有人想动你那必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再说了,这次就是姓候的和田三久之间的恩怨,说到底跟咱们关系不大。” 刑老板摇头:“阿杰你没看清,之前我是两面站队,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必须表态了,一旦站错队,就算我在有钱在这帮人手上也活不下来,我跟这小子一样,也是在赌,拿命赌。”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马上拍胸脯子,大声表态道:“二位放心,跟着我压田哥不会错!我以前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年我在银川!在河南!那局面比今天还要狼狈的多!最后无一例外都是我赢了,所以我这人就是遇赌必赢!人送外号,北派赌怪!” 邢老板还没说话杰哥先笑了。 “年轻真是好啊,要是我能在年轻二十岁,我也敢这么吹牛逼。” “我没吹牛,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运气不好!那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信你。”刑老板道。 很快我们到了刑老板说的以前煤矿工换班休息的地方,这地方就是间小砖房,算是个地下中转站,电路只通到这里,在往下不通电,进屋前我举着手电往下照了照,结果手电光坚持了几秒便被黑暗吞噬了。我干盗墓的,自然不怕黑暗,但望着下方看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后背生凉,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和黑暗融为了一体,你在看着它的同时,它也在打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