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是不是让人一棍子打傻了?把血擦干净,别给老子抹车上了。” 我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胳膊上的血,忍不住问:“王哥,你意思是....那天咱两的偶遇也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你小子会用词儿不,上过学吗?偶遇那是用来形容男人和女人的,咱两个,那只能叫相遇!” “王哥你文化高,你说相遇就相遇,我不追究枪的事儿,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口中说的老大又是谁,还有,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眉头紧锁道:“别急,你想见的人晚上能见到,具体细节我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狼帮有几个高层已经被控制住了。” “什么??” “这么快!!” “怎么会这么快?我想着最快也得三天时间!”我激动道。 这时,坐在副驾的风衣男阿杰开口了。 “应该是上头某位大人物放了话,帮会的关系网很深,以往有风吹草动都会提前通气儿,这次不声不响就动了手。” “那候老大?还有候金海呢??”我问。 他摇头:“不清楚。” 我心脏砰砰的跳。 太快了,快到超出我预料,我想在怎么快也要三天或者一礼拜,哪想到,就一天!! 这就是斑鸠王的做事能力? 老学究也是斑鸠王,九清水朱宝抠现在还在吃牢饭,把头在那种大杀局下全身而退了,而且是毫无后遗症的全身而退,甚至神不知鬼不觉换走了妙音鸟。 一瞬间,我心里从之前的运筹帷幄感,转换成了一种恐惧感。 如果斑鸠慢慢飞过来,或者按流程走,我不怕。 现在问题是斑鸠反应过度, 颇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 黑驼山出的“盈”字款臭鼎吸引力太大,斑鸠王闻着味儿空降朔州,这种情况下,就怕大鱼小鱼一口吃。 一旦斑鸠落到我头上,那可能会牵扯进来把头甚至整个北派。 不行....得做点什么。 想到这些,我迅速掏出手机。 “胖子,你走了没有!” “没啊兄弟,我还在秦姑娘家,这不是等你吗。” “等我做鸡毛!你赶紧走!天黑就走!带上秦月月一起走!所有东西一件不要带!” “不带东西?我们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看情况定!你也是老手了!难道基本的道理人货分走你不懂?” 电话那头胖子马上说:“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带上秦姑娘去哪里?” “随便!离朔州越远越好,去南方!不行就先去你老家南平!” “老黄怎么办?” “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别他妈管老黄了!” “ 胖子你听我讲,老黄之前想串通我黑吃黑做掉你!这样能少一个人分货钱!现在他半死不活正好!一旦事情往坏的方向发展,那他就是我们两个的替罪羊?明白吗?” 胖子听后沉默了。 时间仿佛短暂静止了,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胖子才叹声道:“哎,兄弟....我都知道的。” 我也楞了几秒钟。 “胖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三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有时候这种小心思明明互相知道,但也要装做不知道,这样以后不管在哪里见了面,大家还能是朋友。” “明白兄弟。” 我进一步压低声音说:“明白就好,就这一两天,如果没事儿,货钱咱两对半分,如果出了事儿,你我都没来朔州,更没上黑驼山,都是老黄干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尸毒就算治好了也有后遗症,有时候死可能也是一种解脱。” “手机,衣服,包括吃饭的碗和筷子,胖子你老跑江湖了,应该知道怎么搞。” “我知道....知道兄弟。” “那你们今晚就走,等安定下来了咱们联系,记住我的话,东西先不要拿。” 一通电话打完,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尝试过。 ..... 晚八点左右,出租车开到了农村地带,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村子,只记得路过了神头镇的标志性建筑凉水塔,然后向南开。 下了车,放眼望去一片黑灯瞎火,很安静,周围连狗叫声都听不到,只能看到山脚下零散的几盏微弱灯火。 王哥带我到了一处红砖房前,他推开铁皮门说:“这里很安全,今晚你就住这里,我还有要紧事儿回市区,阿杰留下陪你。” “王哥,你说的人呢?” “人过来要时间,他说了见你就一定见你,耐心等着就是。” 随后王哥开着出租车掉头走了,只留下了我和这个叫阿杰的风衣男。 平房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两把破凳子。 入夜了,又是寒冬腊月,屋里有些冷,于是我提议去房后捡干柴烧火,起码有个光亮不是。 他同意了,不久我们便生起了火。 “你和王哥差不多平辈,我叫你杰哥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