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就摆在眼前,很多盗墓贼一辈子都碰不到一座全灌浆墓,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它。 再说,这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这是我们一帮人的利益。 把头犹豫再三,最终对我说了八个字: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我点点头,将老福的猎枪背在身后,又拿了把手电,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营地,希望明天晚上能赶回来。 山里路难走,晚上更难认清方位,但我记路能力很强,我不像田三久那个路痴,就是在迷宫里我也能走出来。 树林中总能听到某种野兽的叫声,我害怕碰到狼和熊,所以一直把猎枪攥在手里。 那时候的手机可以一个月不冲电,我提心吊胆的走在迷魂林中,看了看时间,晚上11点50,在过10分钟就是12点整。 迷魂林中一片死寂,雾气弥漫,有的树枝长的奇形怪状,像是人吊在树上。 “谁!” 我猛的回头。 没人,是树枝,自己吓自己了。 后半夜一点,我打着手电走出了迷魂林。 月光惨白无比,照在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上,像是来到了阴间。 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潮。 拉紧拉链,继续快步赶路。 一个多小时后,我停下来短暂休息,因为有些疲惫,就点了根烟提神,蹲在地上抽。 “那是什么?” “那是个人?” 我突然看到,在对面的半山腰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小白点”,而且这个小白点还一闪一闪的。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在看,没看错。 如果是人,谁大半夜会跑这里来?现在凌晨3点多!而且人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 我脸色一变,妈的,不能是孤魂野鬼吧? 我有点怕,丢了烟头赶快跑。 不巧的是,那个半山腰恰巧是我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不从那里翻下去,就要沿着独龙河,多走三十里路。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说不定那只是个挂在树枝上的白塑料袋儿。 爬上山头,我低头走路,什么都不看,也不说话。 我知道几个一个人走夜路的禁忌。 不要唱歌,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旦唱歌说话,某些脏东西可能会觉得你在害怕,在虚张声势,脏东西一旦觉得你怕了,它就会下意识跟着你走。 不要吹口哨,不要回头,也不要拿着手电筒乱照,因为保不齐你会突然照到什么东西。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以前听村里张老头讲的,走夜路千万不要脱衣服,因为脱衣服时的动作会完全盖住人肩膀上的三盏阳火,阳火一黑就要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就是有人跟着我走,我不敢回头看。 突然。 有只冰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我槽! 我猛的一回头,举枪就要打。 “如索得波饮拜!”(藏语) 一个一身白衣,头戴头灯,身背竹娄的年轻女孩儿赶忙举起手,她慌里慌张,对我用藏语解释。 我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夏尔巴部落的小仙女吗? “是你!” “大半夜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刚才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孤魂野鬼。” 她显然听不懂我说话,叽里呱啦一顿解释,操蛋的是,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说刚才怎么一个小白点一闪一闪的。 原来是她头灯坏了,她刚才带着头灯在半山腰走路,时亮时灭。 她很漂亮,我对她有好感,所以我愿意听她讲听不懂的藏语。 我看背篓里装了很多像酸枣核一样的东西,很多还带着叶子,我大概明白了,她是晚上来山里采药,这种药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知道了这是四川产的一种药,叫“补骨脂”,每年十月份是最佳采摘期,主要作用是治疗一些身体虚弱的小毛病。 “你头灯坏了?”我指着她头说。 她懂了,点点头。 “你没灯,害怕是吧?” 她点点头。 “那你跟我走?行吧?” “我正好出山有事儿,顺便把你带出去,要不然没灯你路都看不见,在说,这山里保不齐有什么脏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又没听懂。 我直接抓起她胳膊,带着她一道走。 因为知道我是部落的朋友,所以她并未反抗我。 路上我回头看她,越看越好看,这就是少数民族的优秀基因,不施粉黛,不用任何化妆品,一张美人脸精雕细琢,浑然天成。 这要是在化上妆,那肯定会不得了,秒杀电视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明星。 刚才的恐惧感,瞬间被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听说有的藏民会说英语,我笑着问她:“我次有内幕?” 没想到,她真能听懂! 她说了声:“突卡其。” 这应该是“谢谢你”的意思。 我还想用英语说,可是我不太会其它的。 “我!买内幕一子!项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