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伯?” “你眼睛没事吧?” 我随手开了卫生间灯。 灯一亮,廖伯立即不眨眼了。 “云峰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没事,就是出来洗个头,洗头膏没找到,呵呵。” 廖伯笑着拿毛巾擦了擦脸,说完就准备离开。 “廖伯你等等先。” “怎么了?” 这事有些反常,我皱眉走到跟前,盯着廖伯眼睛仔细观察了半天。 很正常,就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没事吧?” 我让开路,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太忙让我太紧张了吧。 随后一夜无话。 由于昨晚睡得晚,这天早上我快九点了才醒,客厅里飘来阵阵香气,知道我饿了,小米喊我出去吃早饭。 早餐是昨晚小米做的韭菜大饺子,剩下的没吃完,今早上换了花样,做成油炸的了,还有一小碟咸菜。 小米脸色红润,她笑着说:“快尝尝峰哥,油炸饺子,有醋你蘸一点。” “饺子不错,”我咬了一口夸小米做的好,外头脆里头香,廖伯正喝着米汤,入乡随俗,武安这边儿早上晚上家家户户都是喝的米汤。 看我吃的香,小米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砰砰!”正吃着饭,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峰哥你快吃,我去开。” 小米小跑着开了门,我看到乞丐刘爷站在门口,跟他一块来的还有个中年人,这人手里提着个黑色布兜。 这人我不认识,看年龄不是太大,40岁左右,脸型消瘦,有黑眼圈,虽然正值壮年,但这人已是两鬓斑白。 “刘爷来了,吃了没,没吃一块吃点,这位是...”我站起来打招呼。 刘爷笑着摆手说:“这我一个朋友,也是昨天刚到,我领过来大家认识一下。” “刘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项云峰,”我笑着伸手过去。 “我姓白,白日升。”他和我握了握手。 和人握手不是走的比较近吗,靠近握手那一刻,我突然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不是女孩身上那种香味,不好形容,干盗墓的鼻子灵,有时需要闻土,所以我闻出来了。 白日升,当时我心想这人的人名还挺好记的。 小米说:“刘爷你还没吃吧,要不我在炸点饺子?” 刘爷对小米说真不用了,吃过了,今天就是带白兄弟过来认识下。 廖伯这时候喝完了米汤,他放下碗擦了擦嘴说:“云峰啊,修编钟昨天我已经定了方案,我需要再去看一眼实物,有几处细节还没拿准。” 我点头说好。 廖伯跟刘爷点头致意后就要出门。 “且慢。” 突然,刘爷带来的这个姓白的人伸手拦住了廖伯。 “有事儿?” 就在廖伯转头说话的一瞬间,这姓白的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白毛巾,在廖伯脸前快速抖了一下。 一些粉末从毛巾里散出来,呛的廖伯连连咳嗽。 “咳! “这....这什么东西!” 廖伯后退了两步,前后也就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廖伯突然双腿一软,刘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师傅!” “师傅你怎么了!” 小米看到了这一幕,惊慌失色的跑了过来。 刘爷双手扶着人,廖伯看着像睡过去了一样,昏迷了。 “别慌,你师傅身体没问题,暂时睡过去而已。” “放手!你快放手!你松开我师傅!” 小米咬着牙,使劲儿推刘爷胳膊。 我还算冷静,当即拉开小米,忙问刘爷什么情况这是。 刘爷将廖伯扶到沙发上,回头皱眉道:“这人或许有问题。” “刘爷你说廖伯有问题?难道是....”我心头一跳。 刘爷摇了摇头,“我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不能确定,也有可能不是,具体情况还是让白老弟试试吧,白老弟也是88年脱离的长春会。” “刘爷客气了。” 中年男人解开背包掏出了一个木头扁盒,盒子发黄包浆,材质应该是小叶黄杨,我看年代差不多能到清中期,百年光阴一寸黄杨,这东西实际上比紫檀要贵重的多。 小米还在闹,被我按住了,我安抚小米,说只是看看而已,廖伯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忘记,当初廖伯带着妙音鸟赶来银川,结果被长春会干事吴乐劫走了,有次我看到廖伯眼底瞳孔处有一条淡淡竖线,和当初红姐的情况如出一辙。 只不过廖伯的情况大概一个月左右就消失了,况且他全程一直在帮我和把头,所以这件事慢慢淡出了我的视线。 从顺德到银川,从银川到榆林,又从榆林到邯郸,这么久以来我对长春会有了更深的了解,如果还有不了解长春会的,听我解释。 民间自古以来多奇人异事,长春会起源于山东一带,最早是个说书人组织,后来到晚清时期,又扎根到了东北。 那个年代不太平,民间很多手艺人为了家里老婆孩子有口吃的,不惜上街卖艺抱团取暖,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干什么的都有,开始源源不断的被长春会吸收接纳,到了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长春会的势力范围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北方地区,南方,沿海地区都有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