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在的篷包有处后门,这外面是他们几人平常上厕所的地方,下面没有卫生间,总不能方便的东一摊西一摊不是。 制定好计划,安研究员故意把柴油发电机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以此来掩盖我们挪动大缸的杂音。 “开那么大声?好了没,我能不能进去了?”听到发电机的轰鸣声,陈建生在外面喊道。 “别!还没!”安研究员大声喊:“进行到一半了,仪器需要全力运转,我们弄好了喊你。” 随后陈建生在外面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听清楚。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两声怪叫声,“咕....咕....”这声音听着像是某种鸟类,也有点像鸡叫声。 “怎么下面还养着鸡?” “红姐?红姐?”看她愣神,我连叫了两声。 “估计是山鸡之类的吧,没什么,”红姐岔开话题指着水缸道:“别管这些没用的,我们开始吧。” 开始行动。 倒掉水缸里存着的水,拉开后门的皮门帘,在水缸里放上一把铲子。 随后我们几人开始往外转大水缸,因为大缸很沉想要搬起来比较吃力,所以我们只能一点点转着滚出去。 这后面有股味,李争说你们注意点脚下,看到有卫生纸团的地方就绕着点走,别不小心踩到屎上。安研究员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她讪讪的笑了笑。 打雷声还在继续,就是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下雨,我心里祈祷着雷声千万别停,要万一停了我的办法就不灵了。 大水缸很沉,几人转着走了没多久李争就吃不消了,他小喘着气抱怨:“带着这么个大家伙,我们要走哪去!要是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别说被那伙人抓到了,我们几个都得累死在这!” 我打量了眼周围,觉得这里的条件还可以,便对他两说不用走了,就在这干,我指了指中间的一块空地。 简单清理了下碎石,看准位置,我直接下铲子开挖。也是运气不错,土下面没什么大石头,泥也不硬,挖坑是个力气活自然是男人干的,我和白大褂李争交替作业,用了一个多小时挖了一个土坑。 这坑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下我们一路滚过来的水缸。 几人合力把水缸推到挖好的坑里,安研究员抹了抹汗小声说:“这法子真有用吗?别到头来我们白忙活了一场,最后还是被人抓回去了。” 红姐听这话不高兴了,她皱眉道:“隔行如隔山,不懂不要瞎说,实在不会说话就说点吉利的。” 红姐性格开放泼辣,安研究员胆子小,她只想保住自己小命,被红姐说了两句也没发作,俏脸涨红不敢还嘴。 “上吧云峰,既然把头教过你,我信你。”红姐看着我投来了鼓励性的目光。 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叮嘱了一句让他们千万别说话影响我,然后直接跳进了水缸里。 土里刨个坑,水缸埋地下。 这口缸可以理解成回声收集器,其原理有些类似那种简陋的竹筒传声装置,有区别的是竹筒传声的介质是一根线,而水缸收集回音的介质是地面。打雷声越大,地面下传来的各路回音就越清晰,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山洞里放炮仗,炮仗声扩散到死路和活路后在传回来,那种回音肯定不一样。 在盗墓行里这法子叫,“听雷。” 传闻以前厉害的土夫子还能“听风和听物”,要想达到听风听物,没有后天大量的训练是做不到的。 周围寂静无声。 “轰隆!”春雷响起。 “不行,还不够,求老天爷给个面儿多来几下,”我蹲在缸里仔细听着地下传来的雷声回音,心里祈求着能多打几声雷。 “轰隆轰隆!” 安研究员他们在上面可能没什么感觉,可我耳朵前后一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我睁开眼了,红姐期盼的看着我问怎么样了。 从水缸里爬出来,努力回忆着一处雷声传来的方向,我弯腰用小木棍在地下摆了个三角形,三角形的尖头冲着西南方向,呈现四十五度角。 我看着自己用小木棍摆的三角形,指着一处地儿说:“那个方向的回音不一样,很有可能通向地面。” 红姐点头说:“这样我们心里就有个大概了,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她转头看着安研究员问:“怎么,已经知道路了,你两要自己走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不过我可事先说好,我和云峰还要去找人救人。” 安研究员陷入了沉思,反倒李争很快做了决定。 “我和小安还要回去一趟找老许,既然知道了大概方向,那我们就不跟你们一道了,说点吉利话,如果我们都平安出去了,以后欢迎你们来香港玩,到铜锣湾时代广场的36号就能找到我。” 就这样,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李争留给我和红姐一支手电说让我们照明用,随后我们四人在此分开。 他两要回去找同伴老许,我和红姐也要去找大哥他们。我心里叹了一声,但愿双方都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