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俩接风洗尘的宴都摆上了,还是要吃的,众人入座,那杜神医却是坐不下来,赶紧又去湖边继续钓鱼,老侯爷让人给他送了餐食到湖边,让他边钓边吃。 “好好的宴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现在倒有些吃不下去了。”萧天洛抓抓头道。 祝久儿心想还算这男人有良心,毕竟到时候捱苦受罪的还是自己,危机也落在自己头上。 “大小姐别多想,我们夫妻一体。”萧天洛心想就算是后来医学发达的时候也不能保证。 但现在除了安慰的话也无法多说,还是圣懿故意转移话题:“你们在中原如何?” 这才让夫妻俩打开话匣子,将在中原的事情一一道来,圣懿也不是外人,也没有避着。 关于在中原发现疑似母亲的事,关于那场大雾,还有疑似逃兵之人为隐卫效力,全讲了。 圣懿公主发现他们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手中的筷子几乎落地。 “本宫可不知晓啊!那隐卫是父皇亲自所率,平时也不听别人的使唤,包括本宫。” “他们有哪些人,平时住在何处,如何调派他们,本宫一无所知!” “不过听闻他们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倒是真的,真的,本宫若有半句谎话,不得好死!” 行,把公主都逼得发毒誓了,宣武侯府众人都觉得脸上无光,还把公主逼急眼了。 “好了,殿下不必心急,先用膳吧。”侯老夫人忍着笑说道:“我们只是随意聊聊。” 圣懿公主哪里吃得下去啊,胡乱地用了几口,低头一整理方才的事,抬头道:“不对……” “哪里不对?”祝久儿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睛弯成月牙儿。 圣懿公主胸膛里像堵着一口气,对上祝久儿清澈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虚。 “本,本宫觉得父皇不会残害伯父、伯母,他身为帝王,不会残害自己的将士,所以,你们的猜想大概是对的,定是父皇另有筹谋,此事父皇不透口风,定有他的道理。” 圣懿公主果然也想到这一处去了,挺直腰杆道:“出了这个门,此事定密不透风。” 她不会蠢到去质问父皇,若是能讲,父皇早讲了。 老侯爷哈哈一笑,他也有这个意思,贵在公主有自觉,提前悟到。 “多谢殿下体谅,此事既然牵涉重大,我等就装作不知,顺其自然看看,对否?” “您老说得是,本宫大婚在即,先热闹完再说,侯府也快要添丁,此乃第一要事。” 眼下没有什么比祝久儿成功诞下麟儿更重要的。 众人瞬间就达成共识,要对这些事情封口。 待用完膳,老侯爷夫妇心情愉悦地离开,虽然还未确定,但他们深信来自祝久儿的母女连心,儿子、儿媳应该安好,等了许久终于得来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就算是假的也足以安慰。 终于回到祝久儿的院落里,侯老夫人派人提前打扫过,空置了这么久,一切如初。 打发走林通等人,圣懿公主这才拉住祝久儿的手道:“你在中原受苦了。” “倒是有所得,这一趟的收获满满,我是丝毫不悔有去中原。”祝久儿说道:“你如何?” 圣懿公主的眼神有些闪躲,祝久儿见状只觉得不妙:“可是有发生何事?” “……”圣懿公主不肯直说,祝久儿咬牙道:“说话呀。” “倒不是本宫有什么,而是那元宸最近有联络他外祖手底下的人,如今过来一个麻烦。” 细节圣懿公主没有多说,但元宸要破解那歌诀也要费一番功夫,联络其外祖留下的人也在情理之中,说白了,他们两人本来就是战略联姻。 “大齐阮家来了人,那宁华公主那边可有动静?”萧天洛问道。 “宁华公主最近最大的动静就是急于求子,也不知道为何屡次看大夫,最近还去烧香。” 灵隐寺这位公主也去过了,还被人撞见捐了大额的香火。 都说那乌大人看着也是身高体壮,看着就是很行的样子,如今生不出来 ,怕是这位宁华公主身体有碍,她若是生不出来,那乌家真是冤死了。 “那些夫人小姐都说乌大人纳妾是迟早的事,就算她是名头上的公主,也不能让乌家断后吧。”圣懿公主有些幸灾乐祸:“本宫就等着看乐子。” “得了吧,现在全城都在等着看你的乐子,大楚第一长公主出降。” 祝久儿说完,圣懿公主想到反复试装、试妆的痛苦日子,皱了皱眉头。 “说来也是巧,你我二人的婚事都并非是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进行,着急忙慌,更不要提与那未来的夫君是郎情妾意,都是做戏,你与萧天洛还能从假变真,我与那人……” 圣懿公主想到那如野狼一般的大齐三皇子,眉头皱得老紧:“野心勃勃,哪能留在大楚。” 从一开始两人就注定会分道扬镳。 久儿与萧天洛的实例注定不会在她与元宸之间发生,那狼崽子不伺机咬她一口就不错。 祝久儿庆幸圣懿公主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什么,皇子之争激烈,这五位皇子没有一个是她的亲生兄弟,难保她的结局如何,赶在新帝登基前筹谋有何不可。 反观侯府,不知道日后能否自保? 被他们挂在嘴边上的宁华公主正在自己的府邸里大发脾气,桌上的茶具被她统统掀翻。 乌云其进来时就听到那哗啦啦的响动,还有丫鬟们的惊呼:“夫人!” “不许叫我夫人。”宁华公主恼羞成怒:“本宫乃是大齐公主。” “公主殿下息怒。”那丫鬟是乌家派过来的,自然是偏向乌家,嘴上服软,心底却不服。 什么公主,都嫁到大楚了还摆公主的架子呢,按理就应该称一声乌夫人。 “公主这是为何发怒?”乌元昌这才大步迈进来,他换了一身便服,线条比平时要柔和。 宁华公主瞥着这丰姿俊朗的夫君,心头也是疑惑重重,她今日又叫了大夫过来把脉。 “你我成婚许久,我却迟迟没有诊出喜脉,”宁华公主的目光灼人:“到底是何原因?” 乌元昌嗤笑一声:“公主说笑了,这生不出孩子,不是你有问题,便是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