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通面红耳赤,红着脸,这母大虫怎么不知道给人留面子,再看方芸娘被戳破心思,也是脸上不好看,神色寂寥,他忙说道:“芸,芸娘,我对你一见钟情,不如,你嫁我吧?” “你,你谁啊。”方芸娘看着林通面色黝黑,虽说也算过得去,但哪能和他的萧大哥相比,一时间气恼道:“你们不是要买豆腐了,拿了赶紧走。” 方芸娘的嫌弃溢于言表,林通直接怔在那里,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每个月月银六两。” “那又怎么样?”方芸娘撇撇嘴:“才六两。” 柳叶心道这方芸娘心也挺大啊,才六两,普通人家得赚多久才能赚到六两银,她笑笑,不慌不忙地装好嫩豆腐,给了银子,懒得看自讨没趣的林通一眼,抬脚就走。 林通还不死心,又真挚地说道:“我说的是认真的……” “小伙子,你别白费力气了,人家豆腐西施嫁不得他的天洛哥哥,还有员外过来求娶,是要做少奶奶的,你那六两银是不少,但也没法和人家财主乡坤相比,省省吧。” 隔壁摊位的老板娘也补了一句——“你这六两银还不够人家送她的一根钗子。” 方芸娘嘴角一勾,林通心口一塞,只能转身,看到柳叶都要走出街口,他才追上来。 看林通这么沮丧,柳叶说道:“你也不用太难过,这六两银吧放在姑爷身上,方芸娘是千万分满足,谁让那是她喜欢的人,至于不喜欢的,这六两银就不值钱了。” 柳叶说完半天没听到林通吱声,心道这男人也是惨,好不容易瞧见个喜欢的,人家眼界还高,又珠玉在前,根本看不上他,如果不嫁自己喜欢的,就嫁个条件好的。 那财主乡绅的地位比普通老百姓还是高些,对方芸娘来说肯定是好的去处。 “以后豆腐还能买,想吃人家的豆腐或是想娶回家长年吃免费的豆腐,还是省省吧,待到以后让大小姐和姑爷给你做主娶一个。”柳叶拎着豆腐,登上了马车。 林通兴冲冲地出门,丧丧地回府,一进门就让萧天洛瞧出不对劲:“瞧你这丧样,拍马屁拍到人家马蹄子上了?” “可不是,让人踹到脸上。”柳叶嗤笑道:“上赶子献殷勤,人家是一点不领情。” 萧天洛突然感觉到一束灼人的目光,他摸摸鼻子假装不知道,这青梅竹马的梗是过不去了,幸好他也扳回一城,她也有个四皇子的小竹马,两人算打个平手。 “姑爷,豆腐。”林通瓮声瓮气地递上袋子:“嫩的。” 萧天洛让他把豆腐送进厨房先,现在才什么时辰,弄午膳还太早。 快要到午膳点的时候,府里又来了客人,祝久儿这个鲜少交际的大小姐都惊呆了,除了公主以外,还有人上门拜访她,一听来人,她眉开眼笑——是安乐小郡主! 安乐小郡主快要及笄,现在还像个孩子似的,萧天洛一听,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小肥羊吗? 她爹就是个性情中人,天香阁的生意好转也有安王的一份功劳,这小郡主地位高,而且对祝久儿和他充满好感,这个朋友必须交! 安乐小郡主第一次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她今天还是梳着双发髻,穿着豆绿色的衣衫,鲜妍的模样让萧天洛和祝久儿同时露出姨母笑,这也太萌了吧。 这也不怨他俩有种看女儿的心情,安乐小郡主本来就年纪不大,加上有张娃娃脸,更显得幼龄,看着也就十岁出头,加上骨骼纤细,可不就是个孩子嘛。 柳叶平时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带小郡主进来的时候都格外温柔,轻声细语得不像她。 反正把林通吓得不轻,这丫头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呐。 “久儿姐姐。”安乐郡主也姓朱,她爹和皇帝是亲兄弟嘛,那位是她的亲伯父,她嘴甜,人也懂事,一进来身边的丫鬟就送了安王府里自己做的点心,和宫里御膳房同款。 “小郡主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正要研究天香楼的新菜。”祝久儿强忍着不掐她的脸蛋。 安乐郡主笑得眼睛眯成月牙儿:“那我来得正好呢,诗社那天你们走后,都没有选出几个人,后面的人做的诗都不如萧公子呢,莲姬的脸色都变啦。” 小郡主看着还怪开心的,萧天洛打趣道:“诗社也算丢了脸,你怎么还这么开心?” “我不喜欢莲姬啊,”小郡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到她偷偷摸摸进了大殿下的房间,我还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边上的丫鬟赶紧咳了一嗓子,小郡主扭头看丫鬟:“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 哈哈哈哈哈,萧天洛在心里笑得出声,这位小郡主真是人间凤雏! “久儿姐姐,那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诗社里的人太装了,要不是父亲让我多去接触接触,我才不愿意去呢,对了,我听好多人说后面想请大小姐和萧公子去吃茶吟诗。” 噗,什么鬼,萧天洛调笑道:“就我这不入流的玩意还能和他们吃茶吟诗,别被我气死。” “才不是呢,我看是你们就不乐意搭理他们,”小郡主天真地说道:“他们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明白,诗社早就不是单纯的诗社了,要不然状元郎怎么不去呢。” 看她神色落寞,萧天洛一想,心道这小郡主不会是为了状元郎才去诗社的吧,好家伙,小小年纪的都开始玩暗恋,这要放在现代妥妥的早恋倾向。 在大楚,这小姑娘马上就要及笄,及笄之后就能说亲成婚,再往下就得生孩子,就说这及笄是多大年龄,十五岁,十五岁就能成婚,下一步生孩子,没想到吧,完全早婚早育。 萧天洛自己武成文不就,对状元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这诗社动不动就吹牛出了一个状元郎,还让人家写牌匾,结果正儿八经一月一次的大日子,状元郎根本没露面,萧天洛对这位新晋状元郎有些好奇:“这位状元郎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