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也是满心感慨,上楼后直叹道:“这拍花子屡禁不止,说来说去就是回报太大,若是个男孩倒也罢了,若是女孩,欸……” 萧天洛懂,现在是封建社会,女性的地位没那么高,尤其看中女子贞洁,女子如果夜不归宿,管你是在外面做了什么,那就是不贞洁,被拐卖的姑娘回来也难,直接被打标签。 “若是女孩被拐卖,不是被卖进深宅大院做丫鬟,就是被卖入青楼,总归是不好的。” 祝久儿叹了口气,一边的柳叶和柳絮都不吱声了,林通发现她俩情绪不对,柳叶轻声说道:“奴婢其实还有个妹妹,但也是被拍花子拐走,至今没有音讯。” 安王猝不及防,拍着自己的嘴说道:“瞧本王这张破嘴,怎么尽戳别人的痛处呢。” “王爷不必介怀,我们家人倒是想找,大楚疆土广阔,哪这么容易,扰了王爷兴致,”柳絮温柔道:“王爷快用膳吧,菜都要凉了。” 萧天洛索性把这几道大菜拿去热了热,这一热不打紧,安王惊到眉毛翘起来,笑着说道:“怪了,怎么味道比刚才还要好些了,更好吃了,哈哈。” 这边是气氛祥和,另一头,威风凛凛的程武将那名拍花子押进了府衙,把人交接后就离开,牵着自己的马,他脑子里闪过的是那从二楼腾空跃下的男人。 “萧天洛……”程武念着这个新晋侯府赘婿的名字,皮笑肉不笑着说道:“方才倒是让那个赘婿灭了我的威风。” 一名金吾卫忙说道:“大人可不要这么说,那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顶着宣武侯府的门第也是个下里巴人,怎么能和大人相提并论?” “就是,大人是为了追捕拍花子不得已而为之,他当街救人又如何,还是大人更胜一筹。” 程武皮笑肉不笑,一脚踹到拍马屁的下属屁股上:“还用你们提醒我,要不是本官不能去做劳什子赘婿,还有他什么事。” 祝久儿绝美的脸庞和诱人的身段在他脑海里盘旋,勾得他直叹息:“怪不得我那姑姑和贵妃娘娘都蠢蠢欲动,权色双收,谁不想?” 涉及到皇家,这帮金吾卫你看我,我看你,不敢乱插嘴。 直到又翻上马,程武才咬着牙说道:“真是便宜那下里巴人的臭小子,鲜花插在牛粪上!” 累到了的萧天洛喝完的手里的酒,倒没觉得耳朵根子痒,他和安王可是喝美了,安王这酒兴一上来,就搂着萧天洛称兄道弟,俨然忘记自己还叫老侯爷一声老大哥。 “萧兄弟,若是,若是……侯府对你不好,你就和离,来我安王府,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王爷说什么呢,”萧天洛猝不及防之差点应了他的话,幸亏醒悟的早,急忙正色道:“大小姐对晚辈好着呢,心疼着呢,是不是,大小姐?” 看着萧天洛都没怎么变化的脸,祝久儿把筷子“轻轻”地放桌上一拍,呵呵一笑:“对,我心疼着你呢,但也不能容你和王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王爷还叫祖父一声老大哥呢。” 勒个去,不是说古代人最讲究伦理道德,乱辈份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安王喝了酒真是判若两人,啥都不管不顾了,他赶紧轻拍自己的脸,看着喝得晕乎乎的安王,笑道:“王爷以后多来天香楼,日后还有更多新菜,今天就喝到这吧。” 安王的确有三分醉意,还记得有事没办,挥手道:“结账!” 祝久儿忙说道:“王爷,今日就不必了,日后再来可以折价,少收你两成,以后多来,就当是支持我们二人,如何?” 安王一激灵,拍着桌子道:“这怎么能行,我堂堂王爷,不仅要给,还要给双倍!” 说完,安王直接掏了两锭银子拍在桌上:“来,大侄女,大侄女婿,收着!” 这下辈份是对了,但银子是真给多了,算上酒钱也用不了这些,安王踉跄着起身,不顾两人的阻拦,沉着脸出去,他的随从立马扶上他,他扭头,恶狠狠地说道:“不许少收我的!” “我又不缺银子!”安王只觉得气郁,居然给他折价,他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萧天洛心里笑哈哈,这位爷是真喝多了,看着他被下人扶走,他随手将两锭银子扔给陈掌柜:“王爷给的,就收着吧。” “好的,姑爷,”陈掌柜有些泪奔的感觉,他有很久没感受过今天的人潮,虽说今天没有新菜正式供应,但因为尝新活动再次走进天香楼的客人不少,客流量创了最近的新高。 萧天洛临走前又验了验后厨的新菜掌控能力,确定没问题便说明天一早派人送干辣椒,让他们大显身手,临走时,他又灵光一闪,让陈掌柜取来纸张和笔墨。 他以笔沾墨,拉开膀子挥毫——“明日供应新菜,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不就是饥饿营销嘛,谁不会。 看着陈掌柜把这张纸张贴到门口,萧天洛带着一身酒意和祝久儿踏上了马车,看着脸色一点没变的男人,祝久儿瞟了他好几眼。 萧天洛大手一伸,一捞,就把祝久儿搂到自己身边,混不吝地笑道:“大小姐闻闻?” “闻什么闻,臭死了。”祝久儿俏眉颦起,这男人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意再加上今天的烟火气,味道是真不怎么样,她纤长白嫩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真难闻。” 萧天洛哈哈大笑,借着酒意说道:“今天的试菜活动大小姐还满意吗?” “明日再看。”祝久儿说道:“不过你能想到请安王爷过来是一记妙招,他本就是个好口腹之欲之人,要是能收拢他时常光顾天香楼,必定有一帮食客跟风。” 马车还没有驶远,祝久儿撩开车帘,只见附近几家酒楼的掌柜正汇集在天香楼门口,看着新贴上去的红纸小声说话。 倒不是祝久儿小心眼,这几人看着就贼头贼脑,她不禁撇嘴:“只怕在想怎么抄了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