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胡同里就响起车轮滚动的声音。 何雨柱骑着三轮车，车斗上堆放着鲜肉和时令蔬菜，正往回赶。 如今是票证时代，今天采买也是用上了各种票据。 平日里都是关起门来自家吃，不太引人注意。 这次办宴席一次性用到的量不少，还是票据购买为好。 只是这些采买到的肉和菜，何雨柱在中途就替换成了自产的上好食材。 份量上也相应有所增多，毕竟只有掌勺的厨师会注意到菜量。 等菜做熟了端上餐桌，都吃到人的肚子里，哪里会注意今天用了多少量。 三轮车沿着胡同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何家院门前。 戴远林早就等候在门前，看到何雨柱身影后，便走下台阶，在路边等着。 “师兄，您这回的够快的啊！”他边说着，边走到车斗旁打算往下卸货。 借着院门前橘黄的灯光，手中菜蔬品质让他啧啧称奇。 “嚯，师兄，您这是刚从城外菜农入的嘛？这也太新鲜了。” 何雨柱走下车座，听到他的打趣，朗声回道：“阿远，你麻溜干活，别碎嘴子了。” 今天预计的桌数不会很多，何雨柱没让武昭雄过来帮手。 有着两个师弟打打下手，几桌菜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自己就能搞定。 不过武昭雄还是要求出手做两个菜，自己的好徒弟得了龙凤胎，属实高兴不已。 考虑到自己到时候还要迎接客人，他顺势答应下来。 戴远林嘿嘿一笑，连忙将手中捆好的蔬菜放下，搬运动作加快几分。 “师兄，我这不是看到好东西忍不住说一嘴么？还是您本事大。” 何雨柱从武昭雄口中了解这个师弟性子，轻轻摇了摇头。 “你啊，等会和阿明一起在旁边多学点，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师父可是要我借机会指点你们。” 何雨柱从峨嵋酒家调走后，很少有时间再回酒家后厨，自然没机会指点他俩。 戴远林接过递过来的食材，脸上露出笑容：“那再好不过了，要不等会咱俩各自炒个菜，您尝尝如何？” “得，等会把东西都搬进去，今天早餐就交给你俩，怎么样？” 何雨柱没有拒绝他的提议，直接将早餐的活计交给他俩。 他俩现在水平也能够上三灶，做得肯定比一般人好。 戴远林显得很是高兴，一把抄起一扇猪肉背在肩上。 “师兄，那咱们就说好了。我先进去一趟，把卫明喊过来搬食材。” 何雨柱点了点头，顺手将两副新鲜猪肝提起来。 把草绳捋一捋，挂在他脖子上，随即拍了拍胳膊：“好了，去吧！” 戴远林脸上笑容一僵，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挠感，被这手整得有些无奈。 “得嘞！您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哈哈一笑，转过身来，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食材搬到门前。 “咚咚咚~” 砧板上传出几道声响后，紧接着响起何雨柱说话声。 “麻辣鸡丝调料要注意的几点，刚才我都说完了。剩下的这手撕鸡肉的活就交给你俩了！” 正在这时，武昭雄闻着香味，背着双手走进厨房里。 “柱子，今天都备了些啥子菜？”说着眼睛往案台上堆放的食材看去。 听到说话声，何雨柱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偏转头看向走进来的武昭雄。 “师父早！” “师父您早！” 何雨柱一脸笑意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问好：“师父您来啦？没去迎接您，真是失礼了。” 武昭雄目光都落在案台上，抬手挥了挥：“行了，你们还讲这些客气。 不过，你今天这些食材都是上等品啊！看来你小子还是花了些心思。” 说着转过身来，对几人点头示意。 “瞧您说的，我这请大伙来，哪能整些差的凑合？”何雨柱笑呵呵回答。 武昭雄只是点头了事，知道他这个徒弟本事大，这些东西难不倒他。 “好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自己收拾收拾，等会去门外迎接客人。 看你准备好的食材，今天是凉菜为主。至于剩下的几个热菜，我给你料理了。” 现下天气还是很炎热，何雨柱准备的宴席便是凉菜为主。 只是选用有肉的菜式，再加上舍得放油和调料，怎么也称得上是“硬菜”。 何雨柱扫了一眼案台，没有推辞：“好嘞！那就麻烦师傅您了。” 武昭雄接过董卫民递过来的围裙，抬眼看向何雨柱：“你师娘正在看孩子呢，你去问个好。” 何雨柱取下围裙，一溜烟出了厨房，往北屋而去。 等见完师娘后，何雨柱这才溜达出了院门，站到了蔡全无身旁。 “蔡叔，今儿个还是得劳您跑前跑后！您受累！” 蔡全无嘴角动了动，将装着烟和糖的袋子塞到何雨柱手中。 “柱子，你甭客气。我这不是同样高兴着嘛，说这些做什么。” 何雨柱回以微笑，站在院门前和蔡全无有一句没一句唠着，等着来客。 很快胡同里就驶过来两辆自行车，清脆的车铃声传入他俩耳中。 何雨柱停下说话，张目望去见到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笑迈步迎了上去。 这第一波客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傅大姐，您早啊！没想到今儿您是第一个来。” 何雨柱停住脚步，站在自行车前，伸手抱过孩子，热情招呼道。 趁着傅大姐下车的功夫，他抱着孩子跟后面的人打招呼。 “嫂子，您来啦！快里面请！” 一起来的正是陆铭的妻子，今天傅大姐带着两个孩子来这边，便喊上了她。 “柱子，恭喜你啊！一下子儿女双全，福气盈门。” 几人寒暄了几句，蔡全无仍然在院门前等着。 何雨柱带着他们往院子里走去，先招待她们几个。 时钟走了几个圈，此时太阳高悬空中，散发滚滚热浪。 何雨柱站在树荫下，心中默默核对客人名单，差不多都来齐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侧身往胡同口望去，看到了最后一个客人身影。 伴随着车轮滚动，一阵叮当声响由远及近。 “柱子，我没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