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洲满脸感动的离去,当天晚上就将东西收拾完毕,等待着启程。 石明那边手续办的也很快,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将地契拿到了手。 不过王学洲这次回家却打算让石明留在京中打理宅子。 “你留下看看房子有什么需要修葺的地方就翻新一下,家具先简单买一些,能住人就行,其他的等我爹娘和大哥他们来了再慢慢布置,这些钱你拿着买东西,剩下的你拿着花,还有就是京中这段时间有什么消息的话,你帮我注意着点。” 王学洲将事情一一交代下去,石明边听边点头。 第二天,王学洲就和安时雍一起启程回家。 出客栈时,掌柜的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王学洲看的心中好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墨宝递了过去,“答应掌柜的墨宝。” 掌柜欢喜疯了。 这钱他早早的就给了,结果迟迟不见墨宝,还以为这钱打水漂了呢!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一眼,一个铁画银钩的字跃然纸上:信。 掌柜的也是个人才,看到字的瞬间表情尴尬了一瞬,接着就欢天喜地的拿起命人裱起来放在客栈最显眼的地方,然后恭恭敬敬的备上礼物,将王学洲送上了马车。 就连王学洲都看的不得不佩服。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脸皮厚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次除了和安时雍一起回乡之外,还有顾家的商队随行。 在听说了他要回乡之后,顾家的兴隆铺商队主动找来,表示可以护送他一路回乡,并且路上的安全和花费他们负责,还有贺仪奉上。 因为队伍中有两位官老爷,他们这一路上的商税就能免了,不过他们也会对两个官老爷表示表示,这几乎是不成文的规定。 钱虽然不多,想到顾家的兴隆铺毕竟和他家还有合作,王学洲也就同意了。 安时雍上任的广兴府和他们的老家怀庆府只有半个月的路程,所以他打算先回老家一趟,接上妻儿再去上任。 古在田殷殷的将人送至城外:“我给你的信你可一定送回我家啊!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嫂子!” 王学洲只想将他的嘴缝上:“知道了!三天提九次,我忘不了!” 顾尔行专门从国子监请了假来送行,“一路上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将启程的日子告诉他们,到时候让他们去接。” 王学洲笑着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 他们准备启程离开时,看到一个人骑马高举着马鞭直奔城门:“八百里加急!快让开!” 城门的守备听到这话,连忙将进城的人驱赶到一边,将城门打开供信使通行。 “八百里加急!安王伏诛!” 信使呼啸而过,留下了一个重磅消息,听到的人全都炸开了锅。 王学洲和安时雍两人将快扭断的脖子回正,缓缓的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这是好事。” 安时雍笑呵呵的说道。 王学洲点头:“逆贼伏诛,我们的日子也能安稳一些。” 路上,两人随意的聊着,日子也不无聊。 “幸亏我没留在京里,这次光走门路就花了我几百两,真留下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呢!现在好了,外派出去,好歹有县衙后宅可以住,还能将我夫人和孩子们都带去,也省得分隔两地。” 王学洲笑着点头:“安兄心胸开阔,到哪都能生活的很好,子仁就在京中等着听安兄的好消息了。” “嗐,我这算什么,哪有子仁前途无量!您可是陛下登基后的头一位状元郎,肯定要得陛下重用的,注定前途似锦,以后子仁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我这位同年老乡呀!” 安时雍看着对面这个年纪稍显稚嫩,但处事十分老道的年轻人,半点不敢轻视,捧了两句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王学洲觉得安时雍此人还不错,笑呵呵的说道:“我年纪轻轻记性好着呢!咱们一起住这么久,安兄说这个岂不是见外了?” 安时雍抚着胡子心满意足:“哈哈哈,现在尚且还能和子仁平辈交谈,下次再见只怕要称王大人了。” 王学洲失笑:“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既是平辈相处,以后也该这样。安兄对自己也该多些信心才是,只要干得好,安兄升的可比我们快多了,话说,安兄去广兴府有没有找人打听一下那里风土人情?免得真到地方了两眼一黑,连话都听不懂。” 安时雍吸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净忙着参加同年会,结交关系了,还真忘了这茬。 他心中一凛:“多谢子仁提醒。” 离开京城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半个月下来,安时雍坐在马车里已经开始裹被子,王学洲年轻比较抗冻,还能时不时的出去骑马溜溜,惹的安时雍羡慕不已。 为了不耽误王学洲衣锦还乡,商队一路都没敢耽搁,走的很快。 与此同时,白山县三石镇下的西朗村,此时陷入了煎熬的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