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老皇帝要噶,只是王学洲内心的猜测。 现在亲眼见到老师的默认,王学洲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 难怪布告上面没写会试具体要推迟多久。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任皇帝什么时候上位····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王学洲收了思绪,认真的看着裴道真。 隔着茶水的烟雾,裴道真脸上的表情不似往日里那样随意散漫,沉默良久,他摇头:“归期不定。” 王学洲心猛地沉重了几分。 “或许很快就回来了,也或许···不过也无妨,你我师徒肯定还会再见的,我的院子和茅草屋有我留下的护卫看守,我给他们留下话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不可入内,你要是有需要,就自行去里面找书看。” 裴道真调整了一下表情笑道:“我可是给你整理了一箱子的书在我的院子里放着,回头你记得去拿,好好看,这对你很有帮助!等将来去会试,那可是要和全国的学子一起争抢名额,不努力可不行。” 王学洲一脸正色:“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堕了老师的名声。” 裴道真收起了笑容,叹息:“今日都小年了,快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写信给我。” 王学洲也知道不能再耽误老师的行程,于是行了一礼退下马车。 王承志正在和李伯说话,手中捧着两坛子罐头往李伯手中塞:“您这要回家也不说一声,有些突然,这两坛子罐头孩子他师父喜欢吃,您拿着路上甜甜嘴儿!” 李伯想到老爷也不客气,直接收下:“等我们回来,我给您带一些家中的特产。” 王承志哈哈一笑:“那感情好!” 见到王学洲下来,古在田用眼神询问他。 王学洲沉默的点了点头,古在田立即对着马车行了一礼:“祝山长一路顺风。” “回吧!” 裴道真的声音响起,马车缓缓的向着城外走远。 “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竟然连山长都回京了···”古在田看着远去的马车小声地嘀咕。 齐显跺了跺脚:“太冷了,上马车先回去再说!” 到了城中,不用他们去找客栈,古在田直接拉他们回了自己家。 成亲后,为了静心读书,他娘买了一座院子给他和夫人居住,和父母他们住的不远,但是院子宽敞许多,环境幽静。 古在田的书童先行一步已经回去通知了夫人,等他们到的时候,古在田的妻子周清婉,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夫人,这是我的两位好友,本来是跟我一起去进京赶考的,结果···罢了,容我回去跟你细说。” 古在田互相给介绍了一下。 周清婉没好意思盯着细看,只粗略看了一眼:“这就是王伯父了吧?一路上辛苦了,您快请进,家中已经备好了热水,先祛袪寒。” 王承志此刻是有些紧张的,他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宅子。 但是想到这是儿子朋友家,他不能给儿子丢人,就强自镇定的点头,笑着对古在田说: “古小子好福气,竟然有这么漂亮贤惠的妻子在家照顾,这一点儿,我家三郎就比不得你。” 周清婉听到这话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但是心中是高兴的。 尽管都知道是客气话,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 王承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都住进人家家了,说些好话又不要钱,他嘴里叭叭叭的从夸院子到夸人,中间过渡的十分丝滑。 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周清婉夸的双脸通红,眉眼弯弯。 古在田都看傻了。 不是,他成亲这么久,从没见过自己娘子笑的这么高兴过。 这王伯父,还真是个人才。 都是朋友,吃饭的时候自然也没装样子,王学洲和齐显两人一口气造了一大锅米饭。 周清婉连忙命人再去蒸两锅。 虽然已经得了相公的提醒,知道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一位特别能吃的,可他也没说是三位啊···· 吃完饭,三人舒服的摊在椅子上,古在田揶揄的看着两人:“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真是一点都没错!今日恍然间,我差点以为家中来了几个饭桶!” 王学洲懒洋洋的说道:“我们还在长身体,将来要长成魁梧高大的真男人的,你这种已经定型了的白面书生,不懂!” 古在田身高一米七左右,面皮白皙,再加上读书的缘故也不怎么出门,不用干活,一身书卷气自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他对自己的形象挺满意的,听到王学洲疑似质疑的话,他立马站起来掀开衣袍下摆:“咱怎么就不是真男人了?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 王学洲也站了起来,掀开袍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齐显立马来了兴趣,坐直身体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打算做裁判。 结果—— 两人竟然是掰手腕! 嘁,无聊。 他顿时失了兴致,重新靠回了椅背。 他还以为两人要比谁尿的远呢! 闹了一会儿,三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古在田回去时,周清婉正在给他整理东西,见他心情不错的回来,含笑问道:“他们都回去休息了吗?” 古在田上前一把拉过周清婉到自己怀里,屋里的嬷嬷和丫鬟自觉的退出房间。 “好端端的,提他们做什么,那俩回去歇着了。” 周清婉脸色一红,羞恼的推了推他:“刚才还有人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古在田嘴角一勾,凑上去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搂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管天管地还能管我和自己老婆亲热?” 周清婉嗔怒骂道:“不正经!” “嘿嘿,我自己老婆,假正经什么····” 两人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床上去。 事后,周清婉依偎在古在田的怀中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看子仁的父亲还不错,看上去能说会道,人也开朗,言谈间也很不拘小节,想必家庭和谐,子仁怎么没定亲?” “按理来说,子仁这么年轻就是举人,家中的门槛应该都被人给踏破了,怎么会···” 古在田有了困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子仁?还没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