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府试结束,等到十月,赶去雍州府考试的学子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这回来的第一批,自然是没中的, 不乏一些意志消沉之辈,慷慨激昂的痛斥乡试出题之难,竞争之激烈。 看的沈甲秀他们几个心有戚戚。 一想到几年后,他们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就忍不住头皮发紧。 李开和刘漪是在十一月时才回来,大抵是一起打过架的情分,一回来他们就拉着王学洲、沈甲秀、徐山和白彦他们几个去喝酒。 看着两人喝的酩酊大醉,他们四个没有问就知道了考试的答案。 显然是没中。 “难啊!太难了!乡试聚集了我们整个雍州所有钟灵毓秀的人物,八个府两千名秀才,竟然只录取80人!我考了一百六十名,看上去差的只是八十个名次,可这中间差的实际上是不知道多少年啊!” “呵呵呵……我考的比你还差!我都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考了,这还只是乡试,后面的会试,可是要跟全国的考生一起比···” 李开和刘漪两个人抱头痛哭,看上去受了不小打击。 听得王学洲也忍不住将心都提起来了,这录取率确实不高! 沈甲秀听得心中也紧张了起来:“那鹤年兄过没过?” 古在田的学问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 “没过!”刘漪艰难的说:“反倒是陈谦那小子,竟然榜上有名,真是···气死人!” 四个人一齐吸气。 古在田竟然没过! 乡试结束,府学大约有二十名学兄考上了举人。 听上去好像不多,但是整个雍州也才八十个名额,怀庆府的府学就占了二十个,这个中榜率已经很感人了。 王学洲也收到了石明的来信,说是山楂全都成熟了,经过这大半年的悉心照顾,产量喜人。 他看的心中高兴,提笔就将山楂糕、山楂卷、山楂罐头这几样方子写下来送了回去。 据他观察,目前市面上没有这个东西。 不过这几样做起来都比较费糖,此时的糖还比较贵,这成本一下子就上去了,卖不了低价钱,只能往高了卖,这就比较挑受众群体了··· 要说做生意,王学洲就想到了顾家。 当即就把顾而行约了出来一起吃饭。 两人到了酒楼坐下,边吃边聊,王学洲说了自家做的东西,然后问道:“慎卿兄家里不是天南地北的跑?你觉得这个东西等下雪的时候,在京城卖怎么样?”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反季的东西贵。 等到了冬天各种瓜果蔬菜都缺乏的时候,看见这个东西自然稀罕了。 顾而行听完之后,沉吟一下说道:“听你这么说,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过我家现在的生意都是我姐和我爹打理的,总要见到东西才好和他们谈判,我觉得你还是先做出两样拿来,才好谈。” 家中到底是从商的,顾而行分析的也有道理,王学洲回去之后等了小半个月,等来了石明风尘仆仆的抱着一个包袱过来。 里面装的就是失败了好几次才做好的成品。 “你试试看,咱们都没见过成品,没尝过味道,这是信哥调了半个月才试出来的比例。” 王学洲尝了之后眼睛一亮。 他哥真不愧是大厨,做东西是真有天分。 这三样吃起来甜中带酸,既不让人牙酸,又不会甜的腻人,爽口! 他果断带着东西去找顾而行去了。 顾而行在酒楼包了一个包间,将父亲和姐姐约了出来。 顾父鼻若悬胆,面慈心善,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王学洲知道,这只是精明不外露罢了。 他一见到王学洲就笑呵呵的开口:“这就是子仁吧?百闻不如一见,我听行儿提过你好几次,今日终于见到人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王学洲躬身行礼:“伯父过奖了。” “哈哈,不必谦虚,我在外面都听说过子仁的才名,聆音阁至今还挂着子仁的那幅上联呢!整个怀庆府的读书人,谁不识得你的大名?” 说起这个,王学洲就有些尴尬。 当初因为对对子的事情,和王学洲一起扬名的还有聆音阁。 毕竟这件事就是在聆音阁发生的,再加上聆音阁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出几日的功夫,聆音阁竟然也被冠上了‘风流雅士聚集’的名声。 不过聆音阁的人也是会做人会做生意的。 名声打出来以后,聆音阁竟然找上王学洲,要出钱买他那个上联,他们要挂在聆音阁供人赏阅。 这对聆音阁和王学洲来说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王学洲又不是什么清高雅士,在问过价钱之后,果断同意了。 没办法啊,人家给的太多了,一百两银子呢! 他又不是什么名仕,也就是趁着这个东风,几个字能卖一百两。 可此刻被顾父当面道出,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好在他脸皮也够厚,他调侃道:“是吗?连伯父都听说了?那看起来我真是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