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在前头闷头直走,也不管后面的一行人。 到了学堂,找了主事人,便让人将他们带去舍院安置,随后一句话也没有便走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心下忐忑,父亲好似真的非常生气! 孟三见父亲一句话也没有,就把他们丢在这里,更是忍不住抽泣了。 进了房,埋头大哭。 “三姑娘,您别哭了,再哭脸可就红了不好看了。”随行的婢子,见自家姑娘委屈,只不住的劝着。 “桃红,你说父亲为何不帮我?” 桃红哪里敢说家主的不是,只道:“好姑娘,王爷不是不帮你,他是州府的父母不好以权压人,有损我们福王府的清名。” “可我自小也没受过这委屈,而且我也道歉了,父亲为何都不愿与我说一句话?” 姑娘的委屈的根源在这儿呢。 桃红收拾着东西,笑道:“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爷的脾气,您这几日乖巧些王爷就不生气了。” 孟三越想越委屈,又趴在那儿伤心。 孟大姑娘与孟二姑娘来时,瞧见她还是这般模样,有些无奈。 让婢子打了水,给她净了脸面,匀了膏脂,又换下身上的罗裙,才拉着她出门。 几人出了舍院门,便见早有侍从在那处等候,见他们出来忙上前问安。 “几位小郎君、小娘子安,王爷让我领着诸位在村里头转转,同时给各位讲讲每日的功课安排。” 几人点头示意,便跟在侍从身后去往各处。 这小侍从不是别人,正是江易,福王见他伶俐知理又识文,很是喜欢。 有心想将人要来,奈何江易自己不愿。 江易言谈举止文雅、进退得当,带着他们将村子从头到尾都转了一圈,仔细介绍了各处。 “我们陈家村修路架桥头一个所在,因着是我家青柠提出来的,所以便从我们这处开始。这里是福生记的作坊,那边在建的是村里头的纺织作坊。” 说到这些,江易声音里都带着自豪。 “他们在移栽桑树,我们村今年会将养蚕做为主力农业发展。” 江易指着桑田里忙碌的村民说道。 “这位小兄弟我们一路过来,村里有好多田地都空着是为何?” 这短短的时间,孟谨言真是涨了见识,心下也颇为震撼。 “小郎君,您唤我江易便好。” “这些空地是要试种农作物的,现下不是播种的时节,所以翻出来沤上肥养着,等时节一到便可下播了。” “哦,种些什么作物?” 孟谨行问道。 “胡麻、油菜、花生、甘蔗、荠菜萝卜、秦椒等,还有棉花。不过棉花这东西精贵,只有西域才有,已经拖人去各处寻这种子了。” “不日应该便有消息,我家三姑娘在院里整了二亩地,她自己亲自试种。” “这些有什么用处吗?” 孟二姑娘对这些一窍不通,听江易说了这许多却不懂意义所在。 其实,不说她不懂,其余几人也是不懂。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里需要他们认识这些。 江易笑道:“这胡麻、油菜、花生,能产油,菜不多说这秦椒能吃能入菜,甘蔗可制糖。这棉花用处就大了,那一匹百金的白叠布便是这棉花所制,且棉花可成布可成线可直接入衣,御寒极佳。” 江易说完,见几人怔愣,也不多言立在一旁。 “惭愧,枉我们富贵不愁,却粗漏不知生养之物。” 孟谨言听罢,竟有些为难之情。 江易带着人往前走,几人瞧见三座青砖大院,问道:“前面那院子是谁家?想来应是村中富户了?” “那两座院子,东边的是我家大阿郎家的,西边的那是我家小阿郎家,再前前那座是马先生的院子。” “对了,王爷便住在马先生那处。” 江易介绍完,又多说了一句。 江易带着几人转完村子,便将人带到马先生家,福王正在院里与于老爷子看着青柠弄东西。 “福王殿下,我带着几位小郎君与小娘子已经走完村子了,若没有其他吩咐我便去做事了。” 福王笑道:“多谢你了,你去忙吧。” 江易给福王、于老爷子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孟家几个孩子见自家父亲这般随和,对着一个侍从都这这般客气,均有些不解。 福王见他们几人就那么杵着,没好气道:“站那儿做什么?见了长辈也不知行礼。”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给他行礼。 福王见他们竟不知问候长者,脸色便有些沉。 钱慎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指着于老爷子与青柠介绍道:“这位是于老太尉,这位是青柠姑娘。” 几人又赶忙给于老爷子问安,跟青柠问好。 青柠起身给他们回礼问好。 福王此时也没空理他们,便打发他们回去。 钱慎见几个小主子委屈不解,便亲自引着他们带他们回去。 出了门,孟三便有些不满的嘀咕:“钱翁,您说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到这村里,也不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