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救命!”一进院门于拾便出声叫道。 屋里人见他们背了个人回来,赶紧腾出来张木板床,让玄闻将人放上去。马先生给他把了脉,倒没什么大事,让寻了干衣服替换了,又让人去熬药。 村长被于捌半搀着过来,一进门便问人在哪儿?见人还昏着,也不顾不上别的,直接上手掐了人中,小伙子幽幽转醒,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 “快醒醒,你可是吴越村的?你说你们村的提拔被冲毁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村长见人转醒,连珠炮似的发问。 小伙子一时还有些懵,待反应过来,立马起身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他们救人。 村长一把火气上来,大喝一声:“行了,别磕了,再磕下去人都没了。我是陈家村的村长,我问你答就是。” 小伙子连连点头,不敢多言。 “你们吴越村的堤坝什么时候被冲毁的?毁的口子大不大?” “大概酉时,我也不清楚口子宽度如何,因着我刚好在上游一见情况不妙想去救人,但水太急我只得沿河而上求救。” “吴越村离着这儿也有几十里,中间也有其他村子你可告知他们了?” “我没着大路一路跑,遇上村子便求救,我想着多找些人,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他一路跑遇着村子便求,大家都是十里八乡的邻居,如今有难也没有见死不救的,安排村里的青壮劳力过去。他想着趁着有力气多跑些村子,多找些人村里的人就多一份希望,跑到陈家村外围实在跑不动了,还好有人出村不然他这条小命怕也是交待了。 村长一听来回转了几圈:“我这就召集村里的青壮汉子去救人。” 于老爷子几人一听神情无比凝重,这吴越村靠近下游,这河水决堤下游的几个村子怕是都遭了殃,又是晚上还不知死伤多少。 “平川带上药我们一起过去。” 马先生不多说回去准备药材,于贤安几人一看于老爷子要亲自过去,劝道:“祖父你身体不好,受不得凉这雨水更是泡不得,我们几个去玄礼一道跟着,你跟马爷爷留下来。” “是啊祖父,你跟马爷爷留下来,我们去。”几个小的附和,不同意他去。 马先生收拾着药,跟着道:“是了,你就别去了,好容易这养回来一点别又糟践了,再者你也泡不得这水时间一长还要照顾你,岂不累赘。” “哪就那么娇气了,想当年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行了,想当年你什么岁数,现在你什么岁数?年纪不说,你这一身的伤病,听孩子们的。” 马先生难得强势,制止了于老爷子。 “外祖,您听马先生的话,我们几个去。马先生您老也待着,玄礼跟着一道,他医术也不差的。”孟谨怀说道。 于老爷子想了想:“罢了,你们去吧,老叁、老柒、老捌、老拾你们都一道跟着,有什么事听老叁安排。” “我也去”众人转头望向出言的人。 青竹又道:“我也去。” 于老爷子摇头拒绝:“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去做什么?多危险在家待着。” 青竹眼神无比坚定,迎上众人的目光说道:“于爷爷我要跟着去,虽跟着师父只学了点皮毛救人谈不上,但是帮着玄礼叔叔打打下手也好,你们放心我一定不拖你们后腿。” “行,你跟着去吧,遇事不要慌乱,救人前先保证自己的安全。”马先生出声道,孩子是该多练练。 马先生开口他们也不再多说,陈家人虽然心疼但知道青竹意坚也不多说,只让她小心。 几个人得了令立即收拾东西,将药材什么的包好,牵来马匹车架将药材都装上马车,陈家人又忙给他们备了些干粮吃食,一行十多人,与村民汇合后便往下游村庄行去。 夜黑雨急水路难行,众人走的艰难,于叁、陈伍艺几人在前面领路,不时用人高的木棍探量着水深,唯恐走错了。 待他们到达吴越村时已是后半夜,远远便听见哭喊求救之声,先来的其他村的村民焦急万分,不敢上前搭救。 见又有人来便多瞧了两眼,只见来人还骑着马架着车,还以为是过路的贵人。 “贵人们,这处河堤溃了,前方无法通行,你们还是赶紧绕道走吧。” “我们是陈家村的,来此救人。”陈伍艺上前对着前方的众人说道。 “陈家村的?我们是李堡村的,我们是钱庄村的。”前方人声音难掩激动。 不多时来救人的村民们都围拢过来,相互打了招呼,又将看到的情形说了说,在场的人心里都沉到了谷底。 看不见、摸不着,只听得声声凄厉呼喊,一股无力悲凉席卷众人。 “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于叁问道 各村报了人数,加上他们一共有一百二十人,来了五个村子的人。 “这雨急天黑,即使有火把照亮能见不足一丈,前方河流决堤之处此时也不敢贸然过去,我们分成四拨每拨三十人,于大郎你带着两拨人寻一处高地,尽快搭些简易的棚子出来留做后区,地势一定要高要稳。你们可有带绳子等物?” “带了,都带了,还带了镰刀、锄头。”村民们道。 于叁点头继续:“将绳子、镰刀给另外两拨人,沿着这溃了的河堤寻人,万不可离得太近以防泥沙松软,再陷下去。” 将事情安排完,于叁带着两组人举着火把便走了,留下的人则跟于大郎一起去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