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跟前见山体被炸平,并无其他隐患这才让玄闻回去叫人。 薛明府过来瞧见此番景象,竟有热泪盈出:“好啊,这回山上的村民算是保住命保住家了。” 玄见又拿出舆图,还有几处关口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所剩的爆竹不多只能捡着最紧要的来。将爆竹清点了一番,还能再炸三处,便带着人去埋。 “你们挖埋的时候小心些,此处刚炸了山石都松的狠,万不可粗心。”玄见再三叮嘱万事小心。 埋好了爆竹薛明府带着人撤回,玄见三人依着首次那般点火,转身便走。又是一阵阵爆炸声、垮塌声,似是告诉大家他们此次成了。 待这波余威散去,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玄闻忽然道:“不对,爆炸声不对,明明每个关口埋了十二个为何爆炸声只有三十四个,还有两处没炸。” 玄见:“你与拾郎君在此处,我去瞧瞧。”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飞身而去。玄闻与于拾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离着那几处不过百米,玄见忽而转身后退,应事出突然三人避让不及撞在一处,顾不上疼通玄见拉着两人就跑。 “快跑,那处山体要塌了~”话还未说完,后面突然炸开,山石瞬间从天而降。 三人避闪不及皆被砸中,待余波停止,于拾立马起身寻人,玄见却被一块大石压住,人以昏厥过去。 又四下寻找玄闻,玄闻被落石砸伤了腿虽不至断了,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时于拾也顾不得他自己脑袋上的伤,让他们等着便去叫人来。 薛明府他们在安全地左等右等极其煎熬,见于拾过来又瞧见他满脸血,不见玄见、玄闻两兄弟便道不好。 “薛明府你们快随我去救人。” 众人跟随其后脚步急促,到了事发地一看如此惨状,赶紧安排壮汉们抬石头救人。 “小心些小心些,你们搬的时候一定要一鼓作气,万不能松手啊。”薛镜堂急的不行,反复交待小心仔细。 队伍中挑了六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一边三个铆足了劲,一气呵成将大石头从玄见的身上搬开。 于拾赶紧上前给摸了摸脉搏,还有救。又安排着人就地取材做了两副简易担架,将玄见、玄闻两人小心安置好,抬下山让马先生救治。 怕马车颠簸,全程着人抬回陈家村,薛明府带着其余人则是继续留在原地,将后续的隐患削除。 村里此时还在赶活,听见山崩声也都祈祷平安,见远处来人急奔于拾满脸血污,又见担架上躺着两人,心都提了起来。 “你们手上不要停,继续干活,我们几个回去看看。”陈长江在堤上,见着如此惨状只得先回去。 “马先生、马先生快救命,玄见被大石砸中了恐生命有危,您快给他瞧瞧。”于拾先一步进了院,叫喊着马先生救人。 于老爷子正编着竹篓,听见于拾的声音手上一抖,待看见于拾模样心下更是沉重。 “快快,将人抬进堂屋。丫头,去将为师的医药箱拿来,多点几根蜡烛,再烧些热水拿瓶烈酒。”马先生招呼着人进堂屋,同时安排着青竹准备东西。 “别放地上,将那几个长凳拼起来放在上面,玄闻也是。”马先生边说边上手搬凳子,青稞、青柠也帮着一道。 将人小心放好,东西也齐备了。马先生便给玄见全身做了检查,情况似是不乐观。 玄礼听闻兄弟受了伤也赶了过来,一进来便见马先生满脸愁容心下便是一慌。又去看玄闻见他清醒,应是无大碍。 玄礼通医术他主动接手了玄闻与于拾的伤势,又有青竹帮忙打下手两人很快处理好,只余玄见一时无从下手。 “他受了内伤,两根肋骨骨折,颈椎腰骨倒是无大碍,现在我要为他施针止血,若有固血丹就好了。”玄见现下不能移动。 “贫道有此丹。”莫言裹着一身风雨从外面进来。 他此次下山带了许多药丸,这固血丹还是临走时师父单独给的,师父当时说:“此丹有用处。” 莫言将药瓶递给马先生,马先生:“多谢莫小道友,也谢谢于神仙。” 喂了药又切了人参塞进他嘴里,施完针处理完身上的外伤。便开始固定肋骨,固定前又抹了消肿止痛的膏药,才上手固定。这一通操作下来,马先生已然累到虚脱。 “总算捡回了条命,这伤要好好养着了,留个人晚上照顾他,若有发烧吐血等情况及时叫我。这是内服的药,煎好让他服下。” 马先生交待了完便由青竹扶着到旁边坐下,玄礼自然留下照顾他。 丑时薛明府等人从山中回来,告知山中险情已除,加快收粮固堤就可,其余不必担心。他们又沿着山体四处看过,没有大风险所以才回来。 说完也不多留带着县丞一道回了县城,他还要去看看别处情况如何,于老爷子不放心他们二人深夜独自回城,便派了三人跟随。 丑时末寅时初雨反而小了下来,这倒是给村民有了喘口气的时间,但也不敢放松,这一夜全村灯火通明,手舞腰弯不停,没人喊累,就连小童都异常乖巧,在他们眼里或许不知发水为何物,但他们也知道如果发了水他们就没家没吃的了。 晚上村里的大锅也不停,除了做吃的还熬了驱寒的药,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有人生病躺下。好在村民们齐心,这田里的粮食都收了也都安置妥当,稍歇了歇又去堤上帮忙。 人多力量大终于在第三日的雨中回固完了堤坝,各自回家休整。莫言他们前一日见村里无大碍便去了边的村子,临行前陈老太给他们做了百来个杂粮包子让他们带着。 这雨一下就再没停过,村前的河水涨了又涨,已将田地淹了大半。村里地势低的人家,也被安排着借宿到了邻家,此时大家也没了那些小心思,只想着大雨快停大水快退。 马先生那处自是不能住人的,新屋都状着粮食。所以,只能到陈家凑合。马匹车架都放置在作坊内,给马儿搭了棚子,家里的屋子都重新整理一翻,堂屋都没放过,搭的简易木板床大家都凑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