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又犯了难,这束修若按正常学堂来收怕是村里人家也上不起,若减免些这又收多少合适?这读不进去的如何安排?他倒是没有想过的。 他将所思为难之处言明,也想听听旁人的意见才好定下。 一时间这束修的事倒是成了难题,收多了怕村民心里怨怪,收少了这么多人这银钱可是个天数。 “你们几个过来,这里有个为难的事情说与你们听听。”马先生见兄妹几人,围在一处说的高兴,出声叫道。 兄妹几人乖巧应着,等着他们说完也沉思起来。 “我觉着这第二个倒是好解决,读不读的进的看他们自己,至于后续的安排我想着,要不请些有手艺的匠人过来,教他们立命的本事,可行?”青雨脑袋转了转,便将所想提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有了立命的本事,只要不怕吃苦到哪儿不能活。 “好好好,雨哥儿这孩子脑子好使。”村长不吝夸张。 “至于这束修嘛,本村的孩子每年每人一两银子,至于笔墨纸砚书本等由村里的集资负责不与他们相干,当然这笔墨纸砚书本也有定例,额外的由自家负责。”青雨想了想又继续道:“若当中真有高材,银钱不及的村里也是要帮一帮的,得了出息也是我们陈家村的。再者,若其他村有人想入学堂每年每人三两银子,其余一样。” “好小子,平日只觉你调皮些,不曾想这脑子这么活泛,想的很是周到。”马行生开口赞许,其余人也是含笑点头。 青雨被这么一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这么办,我去跟大家伙说。”村长得了主意,立马就要走,被青柠叫住。 “村长爷爷,你与大家伙说,这学堂每年我家若得了利皆会拿一些钱出来做为善资,让他们不必担忧。” “我晓得,你们家拿了村里多多少少也要拿一些出来的,哪能独占你一家。”村长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 “青柠啊,你准备拿出多少来做为善资,这些善资又做何用处?”于老爷子问道。 “每年按净利的百分之十,上限一千两。先生的束修月钱、学生的笔墨纸砚书本、日常学堂的开销、维护修缮等都含在内。” “这倒是够了,再加上村里的与学生自交的。” 时间不早也快用饭了,于柒也赶在此时回了村,同时也带来了好消息,这人呐他都找齐了。师傅也靠谱,手艺不错价格也公道,商定了后日一早便过来看地方。 因着明日村里摆合宴,一群人吃过饭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次日早早的整个村子都热闹非凡,村里人特地请了做村宴最有名的厨子过来。吃饭的地儿就放在村里的打谷场上,摆了好几十桌。最开兴的还是孩子们,有的吃有的玩,不时还被家里的长辈嗔骂几句。 陈家兄妹几个上完课一行人便直接去了打谷场,远远便瞧见自家人被村里人围着说说笑笑。见他们来一个个的都朗声打着招呼,有抓糖的有递瓜子的,还有搬凳子的热情过火。 “青柠啊,昨日得了信说是你家出资建学我们大家心里高兴感激的很呢,又带着大家伙挣钱,我们可都念着你家的好呢。” “是呢,村长还说读不进的还教本事,你家可真是这个。”说话的人竖了竖大拇指。 话匣子一打开,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感激的话,几人都有些不适应了,只管点头微笑。 村里人谢了他们家,又转头对着于老爷子、马先生几人道谢感恩,这年头先生自是受人敬重的,瞧着架势村民们都想给他们立个长生牌坊,这也让他们几人切实的感受到了村民的淳朴真心。 临近开席许明朗果然依言而来,不仅如此还带来了贵客。村长族老们自是恭敬邀请,又羞涩内谦。 “陈村长,各位族老们许某叨扰了,说好今日与大家一起作东感谢青柠他们,我这厚着脸皮将家中贵人一道带了来让她们瞧瞧趣味,还望诸位莫恼。”许明朗这态度让村长们受宠若惊。 忙回道:“许少东家哪里话来,您能来我们自是欢喜的,贵人们也是我们这些乡下人家难得一见的,愿屈尊降贵踏足乃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都相互见了礼,许明朗从荷包里拿出一百两算作添头,村长一见自是不愿受的,被许明朗巧言一番也不再推辞了。 于老爷子见着来人,上前问了好便邀请着大家一起入了席。 许明朗带的贵客自是薛老夫人几人,自前些天的春宴薛老夫人便留下休整几日,因着有村席就厚着脸皮一道来了。 “各位静一静听我说几句,今日这村里的合宴一是感谢长江家大度,愿带着我们一起挣钱;二是感谢长江家大义,为村里建学堂,此后大家都要记住长江一家的好不能忘恩。我们一个村的更要守望相助,大家一起使劲争取啊个个都能成为富农,你们这些娃娃们更要挣口气,自古读书都是极难的事,现在好容易有这个机会,你们可要打起十二份的精神去读书,争取也能考个秀才出来,也不枉大家的一番苦心。” 村长话刚落,村民们便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应好声,更有激动的都流下泪来,当下便转头拧着自家孩子的耳朵,让他们一定好好学。 村长摆手示意,接着道:“让我们一起感谢长江家,敬他们一杯。” 语毕村长族老们衰先举杯,对着陈家人敬酒。 “马先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没有他我们村怕是去的也十之八九,以前没这个能力现在我们大家也一起敬一敬马先生。” 随着村长话落,村民又是一杯,此杯敬救命恩人。 “再举杯敬于先生诸位,感谢诸位先生不嫌乡村粗鄙,我等愚昧愿授业解惑。” “敬于先生,诸位先生。”村民们个个激昂,满心满眼的感恩之情。 这等境况不说当事人,就连旁观的几人都无比动容内心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