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副模样,不飞难道还蹦跶着走不成?” 圣天没好气的说道。 那独一颗脑袋竟真在空中往上一蹿,做出个类似“跳”的怪异举动。 瞧着有几分滑稽,又透着十足的诡异。 虞逸云目睹此景,心下踌躇,挠了挠头。 片刻后,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整了整衣衫,朝着圣天深深躬身,腰弯成了九十度,神色恳切至极, “前辈,晚辈如今被困这崖底,在这禁飞之地,前辈却能飞行。 恳请前辈赐下法门,晚辈定会将这份恩情铭刻于心。” 圣天原本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神情,闻言瞬间凝住。 他怪笑一声,那笑声恰似寒夜枭鸣,尖锐刺耳,眼神如电般射向虞逸云,寒声问道, “你是虞家之人?” 虽是问话,圣天的声音,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虞逸云心头一紧,总感觉他的语气不怎么对劲,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额上不自觉沁出细密汗珠。 圣天目光灼灼,似要将他看穿,紧接着又追问道, “虞骨是你什么人?” 虞逸云顿觉心脏猛地一缩,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回道, “回前辈,虞骨乃是晚辈父亲。”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有分毫反应,周遭空气陡然凝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裹挟着无尽恨意,猛地向他冲撞而来。 虞逸云只觉胸膛似被重锤猛击,一口鲜血瞬间夺口而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虞骨是你父亲?哼,我真是瞎了眼,就不该救你小子!” 圣天像是被触及了深埋心底最痛的伤疤,睚眦欲裂,仰天怒吼,声震得崖壁簌簌落石。 “想当年,虞骨与我比武,竟暗中使用计谋,害我不甘落败。 今日,既让我撞上他儿子,那便拿你性命,做个补偿!” 言罢,圣天张开大嘴,猛然一吸,周遭气流瞬间紊乱,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虞逸云的身躯便似飘零落叶,身不由己地朝着那张大嘴飞速掠去。 “冷静,前辈冷静啊!” 虞逸云惊恐万分,调动体内灵力,试图挣脱这股吸力。 可那力量仿若天罗地网,牢不可破。 生死一线间,他急中生智,扯着嗓子高喊, “前辈,您若杀了我,不过多添一条冤魂,于您所受苦难亦无弥补! 倒不如留我性命,挟持我,去威胁我老爹,岂不更能解恨?” 圣天听闻虞逸云所言,那股汹涌吸力竟真有了一瞬的停滞。 他眼中怒火未消,却也有了一丝犹疑, “哼,你是想让我带你出去? 你以为虞骨就能救你?” 虽这般说着,可那吞噬之势到底是停了下来。 虞逸云“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哼,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圣天闷声道, “不过想让我教你?痴心妄想。” 虞逸云看着圣天也不是很难相处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问道, “前辈,能说一说你和我老爹的故事吗?” 虞逸云的想法很简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了解他,再对症下药,他也好早日脱困。 圣天眉头紧皱,眼中恨意未减,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理会虞逸云。 崖底静谧,唯有风声在怪石间穿梭呼啸,气氛凝重压抑。 虞逸云见状,也不敢催促,静静候在一旁。 直到那风声渐歇,圣天才幽幽开口, “那是一场轰动大陆的约战, 当年,我与虞骨皆在声名鼎盛之时,皆堪称大宗师无敌。 此番对决,引无数英豪前来观战,都盼着瞧一瞧,谁才是天人之下的第一人。” 圣天独颗脑袋上神色复杂,往昔的骄傲与被算计的愤懑交织。 “我所修功法,走的是灵幻随性之道,讲究一个顺应自然、借力打力; 你父亲虞骨,功法刚猛凌厉,大开大阖,纯以雄浑力量压制,每一招皆似携千钧之力,能崩山裂石。” 圣天顿了顿,目光中恨意闪烁。 “起初,我以身法周旋,倒也打的有来有回。 可打着打着,我便觉不对劲,周围似有莫名威压笼罩,灵力运转都滞涩起来。” 圣天声音渐高,满是不甘。 “后来我才知晓,他竟暗中集结军队,借那军阵雄浑的阵魂之力加持自身。 那军阵,汇聚万千将士杀伐之气、铁血意志所凝的阵魂! 被他悄然引来,融入自身,力量瞬间暴涨数倍! 我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圣天说到此处,脑袋都气得微微颤抖。 “最终落得个身体被毁,被封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崖底,受尽孤寂与折磨。” 圣天幽幽长叹一声,那独颗脑袋低垂下来,再没了方才讲述往昔时的激愤,只剩满心的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