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逸云刚伸手掀开营帐那厚重的帐帘,一道轻盈的身影便如飞鸟投林般朝着他直直地冲了过来,径直撞进了他的怀抱。 虞逸云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待他看清怀中之人是潭依依时,那讶异瞬间化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 “小二,不过才几日不见,你这热情劲儿可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与此同时,虞逸云脑海空间里的莲台微微一震, 这一次,不需要他进空间查看,一行字就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命格六改,情愫难藏,不负如来不负卿。”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奖励! 虞逸云眼带笑意,有这行字就够了。 “我很担心你会……” 潭依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无声。 虞逸云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感觉每一刻都过得无比漫长。 她从没想到过,原来她也会为了某个人,而茶饭不思,黯然神伤。 他昏迷时,她的恐惧。 他清醒时,她的激动。 都在告诉她, 她已离不开他。 “咳咳。” 叶花屿轻咳一声。 潭依依这才如梦初醒般从虞逸云怀中离开,看着众人望向他们二人那诙谐的目光,一抹红晕渐渐爬上她的脸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潭依依口诵佛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虞逸云跟在她身后,幽怨的看了叶花屿一眼,随后双眸瞪向众人,惹得众人纷纷哄笑。 “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 虞逸云坐在潭依依旁边,把话题回到了之前,他们讨论的内容上。 只是他的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对刚才被调侃的不满。 江镇檀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北黎改造了一个怪物,名为宋温暖,宗师后期,灵智失了大半宛若傻子,肉身却足以让大宗师都束手无策。 北黎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两军会斗将,而有所准备。” 江镇檀说完,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救虞逸云,根本不可能斗将,这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北黎却早就做好了斗将的准备,似乎能未卜先知一般,这让江镇檀的心里越发的不安。 “哦?” 虞逸云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又不羁的笑容, “我去会会他。” 说着,他便作势要起身。 “不行!” “不行!” 叶花屿和江镇檀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宛如两道枷锁,瞬间制止住了他那已经微微离开座位的身体。 虞逸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瘫坐回座位上,在心里腹诽道, “淦!我就知道一旦来了这里,准没我事了。” 虞逸云眼珠子转了转,又说道, “你们去取他一缕气息,再加上他的名字,我就有办法对付他,这样总行了吧?” 叶花屿与江镇檀对视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似已交换了想法。 叶花屿轻轻点头后,江镇檀才开口道,“荷马。” “末将在!” 荷马起身来到中央,单膝跪地。 虞逸云望去,只见荷马,中年样貌,一身铠甲,后负双枪,腰间还挎着一把刀,皆是灵器,想来也是个家世不菲之人。 江镇檀摆了摆手,“取敌人一缕气息即可,切莫恋战。” “是!” 荷马起身,转身走出营帐。 虞逸云见状,命人下去准备一个空的营帐,并垒起高台。 随后他摊开棉书,将一段符印口诀刻在了棉书上。 当符印口诀完美地呈现在棉书上时,恰好荷马也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敌人的一缕气息。 虞逸云又扎了一个草人,在草人身上写下了宋温暖的名字,又将他的一缕气息封在棉书之上。 众人来到空的营帐, 虞逸云将草人放在高台之上,自步罡斗,棉书无火自焚。 “咒术?” 叶花屿看着虞逸云诡异的步伐和动作,眉头紧锁,咒术代表着不祥,会耗损施法者的气运。 不久后,虞逸云停下身子,对着草人拜了三拜。 礼成后,虞逸云转身,看着众人或疑惑或忧虑的目光。 他笑着解释道, “此为钉头七箭,一日一次拜礼,七日敌人自绝也。” 叶花屿紧皱着眉头大步上前,拧起他的耳朵,面露严肃, “以后此等邪咒之术,不可再用,听见没有?” “哎呦,不用了,再也不用了。” 虞逸云吃痛,大声求饶。 …… 四日之后, 北黎营帐内, 一士兵匆匆赶到主帅帐前, “启禀太子殿下,宋温暖又发疯了。” 姬存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又发疯?难道那个傻子有缺陷吗?” 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人,一个是诸葛铭恨。 还有一个虎背熊腰之人,此人正是此次北黎军的主帅,大将军苍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