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打开了,深处的宝物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很多只是宝物架子稍稍有些错位移动,不过对于修真人士来说,真正有价值的宝物,都在最后边,所以损失不大。
在场众人都是一方豪杰,而且修为最为强横的陈玄丘就在现场,大家也没法拉下脸来抢夺,因而只是好奇地探看这宝库中的物资,倒也没有别的异动。
徐妃也很激动,半晌才清醒过来,向陈玄丘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抱歉,徐家宝库重开,我有些忘形了。
当初说过,谁能拿开宝库,任取三样东西,陈公子,请!”
在高岩等人羡慕的目光中,陈玄丘与徐妃并肩走进了大门已失的宝库,当然,无名也是旁若无人地跟了进去,只是大家下意识地把他忽略了。
不是没看见他,而是一眼望去,目光就自然移开了,就仿佛他是杵在那宝库中的储放宝物的一个架子格,根本没有省起其他什么来。
宝物琳琅满目,先是世俗界的,接着是修真界的。
徐家不愧是诸世家中藏宝第一的人家,这里边的宝物着实不小,不过……天柱峰丢给徐家的垃圾,在陈玄丘眼中能值多少钱?
陈玄丘负手而行,随意浏览,竟没有在每一处栏格处多做停留,徐妃一直在暗中盯着陈玄丘的举动,见他信步而行,游目四顾,只有好奇与欣赏,竟没有伫足多看一眼,不由得暗暗钦佩他的心胸与境界。
殊不知,陈玄丘只是吃过见过,这些玩意儿实在不入他的法眼。
一直到宝库尽头,石壁上开凿出许多高低错落的石格,放着大小不一的各式法宝。
陈玄丘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中间一个石格上,那里,是一株活物,一盆兰草状的青草。
细长的叶子青翠欲滴,玉石的盆中,那土壤……陈玄丘动容道:“这盆土,也是息壤!”
徐妃也不禁看去,那盆里土壤,果然与众不同,隐隐透出无比厚重神圣的气息。
陈玄丘小心地伸出手去,从中剜出一抷土,果然,那挖离处,立时土壤就自动填满了。
陈玄丘微笑起来:“这就是那盆荀草?”
徐妃迟疑道:“应该是,我也不曾见过。
家主自得到这荀草,便奉若至宝,送进宝库养护起来。
他只说,这盆荀草长成,送去天柱峰,可以换来无穷好处。
徐家要一举成为四大世家之首,也不是难事。”
陈玄丘四下看了看,只有这盆花草,其他的都是死物。
能放在宝库中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应该就是它没错了。
陈玄丘道:“它现在可长成了么?”
徐妃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不过,家主倒是说过,从大雍回来,荀草就该成熟了,届时再往天柱峰一行,便是徐家腾飞之时。”
陈玄丘点头道:“那应该是已经成熟了。”
说完,陈玄丘一伸手,便把那白玉石的花盆托在掌中,转身就朝外走。
徐妃愕然道:“陈公子,你还可以取用两件。”
陈玄丘摆手道:“看不上!”
徐妃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花盆旁边一格,就是一套秘笈,上边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化巫术”。
那是徐家最引以为傲的绝技,陈玄丘不可能没看见,可他看见了,竟然毫不动心?
还有旁边那么多的宝物,到底是做何用处的,他都不知道,他也不多看一眼?
望着陈玄丘颀长的背影,徐妃顿时心折不已。
这一次不是因为他的容颜,而是实实在在的心折。
陈玄丘当然不在意,那化巫术是什么?
只是徐家先祖殚精竭虑,模仿他主人的大巫之体,而创造的一门功法,根本没有更大的成长空间。
陈玄丘是要跟天斗的人,他身为葫中世界之主,眼下修为虽在大千世界还算不了绝顶高手,但眼界和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却是远超无数人,这种曾经让他大吃苦头的绝学,现在就已不放在他的眼中了,更何况他还将走得更远。
徐家人该杀,所以他杀了。
但是除了这盆花草他有用,他不想多拿一样东西,从徐家那些老弱妇孺面前走出去,哪怕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看到陈玄丘只是托着一盆花出来,高岩、李青蝠等人也是满脸错愕,李青蝠摸了摸怀里硬梆梆的宝镜,看看陈玄丘的风度,有些惭愧。
不过惭愧归惭愧,叫他把宝镜还回去,他是不舍得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宝镜有什么用。
看见个人便把宝镜一举:“呔!看我照妖镜?”
然后对方顿时现了原形?
然后呢?
不管,先留着再说,万一有用呢。
这石室之中各种动静,外边也有听闻,但是里边一个人也不见出来,外边人也只好等待。
过了许久,石室大门洞开,李青蝠头一个,众人鱼贯而出,左右站定。
最后并肩出来的,正是长身玉立的陈玄丘,和婉媚娉婷的徐妃。
徐妃笑容满面,对大家说道:“有赖无影门陈公子相助,我徐家宝库已经打开了。”
人群中立时发出一片沮丧的叹息,大家远道而来,就等着捡漏儿呢。
修为高明,不代表就懂得打开宝库的办法,万一比自己本领强大的也没打开,而自己却有这个机缘呢?
不但能拿到化巫术这上乘功法,拿到交好天柱峰的荀草,还能名扬天下。
如今……可惜了。
徐妃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助拳于徐家,这位恩情,徐家是铭记在心的。
还请诸位在聚贤宫多盘桓几日,徐家也会准备薄礼,一一奉上。
如今的徐家,急需几位客卿,若有愿意留驻徐家的英雄,徐家也是竭诚欢迎。”
徐妃的礼貌与大度,顿时赢得了众人一片欣赏。
虽然白跑一趟,但是却也不算空手而返。
以前的徐家有些专横跋扈,但是现在这位徐妃娘娘当家,徐家却是门风大改,令众人改观。
陈玄丘没敢把那盆兰草状的荀草放进纳戒,那里边放不了活物。
他也没敢把它放进葫中世界,因为他不确定这大千世界的先天灵植进了葫中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
反正这东西他转手就要送人的,可别横生枝节。
所以他就托在手上,跟托塔陈天王似的,回了聚贤宫的天字一号房,信手把那荀草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
他想明日便告辞前往西方,但天柱峰大致的范围他虽已从朱雀辞口中问出,但具体的进入路径,却没法说的明白。
这种洞天福地,都有各种阵法保护,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尤其是他要以献宝人的身份前往天柱峰,秘密调查天界仙人之秘,就更不能有特别显眼的现身方式。
陈玄丘放好了荀草,忽然又想,万一我晚上睡觉抻个懒腰,手一伸不小心打翻了它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荀草离了这息壤,会不会立时枯萎。
想了想,陈玄丘不放心,又把花捧起来,放到卧室中间那张大方桌的中间。
这儿应该安全了,这桌子四平八稳的……不对,万一像昨晚一般,再有人来偷袭,我急于应变,来不及护住它,万一被打烂了怎么办?
陈玄丘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又把荀草捧了起来。
房梁上,南子身下铺了一层薄衾,侧卧着,手托着腮,慵懒地看着陈玄丘捧着一盆花,左顾右盼、憨态可掬的样子,这傻小子干嘛呢?
他捧的那盆,就是传说中的荀草?
《山海经?中山经》曰:“青要之山有草焉,其状如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本,名曰荀草。
服之……南子看着那株荀草,就像猫儿看到了猫草。
有些诱惑,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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