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青跟罗斯没和夏晚栀说遵从她意见让她留在北城的事儿。 所以夏晚栀仍然在想方设法怎么留在这里。 得知夏永青已经把三天后回英国的票买好了,夏晚栀急得想跳墙。 “丸子,吃饭了。”夏永青敲了敲夏晚栀的房门。 夏晚栀没一会儿就把门开了:“谢檀邀请我到隔壁吃。” 夏永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姓谢的做饭有我好吃?” 夏晚栀在置气:“对!” 结果过到对门,谢祁延跟谢檀已经吃到一半。 “来蹭饭?”谢祁延噙着一丝戏谑的笑,“原来我跟你丸子姐姐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后面那句是借着跟谢檀说话打趣她。 夏晚栀哼了声,也不吃饭,把长生抓过来坐到沙发上撸。 客厅这边能看到餐厅的位置,夏晚栀视线正好落在谢祁延身上。 也许在国外生活久了的关系,他吃饭总给人一种绅士的感觉,慢条斯理的,跟她吃饭的步调倒是一致。 这人如果不这么毒舌,其实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起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夏晚栀早已经无声无息地对他改观了。 现在对谢祁延有敌意的是老夏。 夏晚栀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适得其反了。本来就冲着老夏心软她可以从老夏这里找到一线生机留在北城,但他偏偏看谢祁延不顺眼,愣是怀疑她跟谢祁延有猫腻,坚决要她跟着一起走。 所以这两天她在置气,加上答应要过来多陪陪谢檀,这才动不动就往谢祁延这边跑故意气老夏。 这么想着,夏晚栀放下长生又灰溜溜回去找老夏撒娇。 饭桌上,谢檀吸了吸鼻子:“哥哥,丸子姐姐真的要走了吗?” 谢祁延停了筷子:“不一定。” 夏晚栀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留住的工作室离开北城。 再加上还有合同制约着。 夏晚栀还要给她画一辈子的画。 迄今而至她一幅都没画。 她跑不了。 见他云淡风轻的,谢檀忍不住好奇:“你都不担心丸子姐姐吗?” “她又不是我姐姐,我担什么心?”谢祁延好笑地回呛一句。 更何况,他不觉得夏晚栀拿捏不了那对女儿奴的父母。 谢檀:“但她是你……” 谢祁延看过来。 谢檀犯怵,小声补充:“邻居……” 第二天一早,夏晚栀按部就班地到工作室画画,在画室里待了大半天,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谢祁延突然造访。 夏晚栀脑子有些炸:“你来干什么?” 谢祁延理直气壮:“我不能来?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单主。” 夏晚栀:“……” 马上就到老夏送饭的点儿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这个月档期已经满了。”夏晚栀毫不留情地拒绝。 “明天就是下个月了,我先提前预约你下个月的档期。”谢祁延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夏晚栀咬牙切齿,刚琢磨着要怎么把他打发走的时候,视线一瞥,瞥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给她送饭的老夏同志。 “快快快!藏起来!”夏晚栀内心警铃大作,上手扯着谢祁延的手臂急飕飕地把他推入陈列室。 谢祁延满不情愿:“这就是你对待甲方的态度?” “委屈谢总一下,过后一定补偿。”夏晚栀诚恳地双手合十。 下一秒,“啪”的一声,门从外面被关上。 谢祁延:“……” 直到听到外面夏永青的声音,谢祁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又不是来捉奸的,还把他藏起来。 整得跟金屋藏夫似的。 “爸爸!”或许是心虚,夏晚栀格外热情。 夏永青没瞧出来端倪,这几天又都在冷战,瞧着她对自己态度热情,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行了,不许撒娇,肚子饿了吧,给你带了红烧肉和清蒸鱼,尝尝看。” 以后分隔两国,就不能随时随地给她做了。 夏永青老眼泛酸。 “好吃。”夏晚栀吃得乐滋滋的。 “竹子呢?”夏永青站起来打量着这间工作室。 夏晚栀视线跟随着他:“给客户送画了。” 夏永青点了点头,径直往画室走去。 夏晚栀端着饭碗站起来,心里慌得一批:“爸,你看什么呢?” 夏永青背着手从画室巡视出来:“你坐着吃,别管我,我随便看看。” 说完就要往陈列室的方向走,夏晚栀瞳孔一震,搁下碗筷冲过去挡在他面前硬是把他扯着转了个弯:“有什么好看的嘛,你过来看着我吃,陪我聊聊天嘛。” 夏永青狐疑地看她一眼,跟着她回到餐桌时回头看了陈列室一眼。 藏人了。 一定藏人了。 夏永青看穿了,但却没挑破。 罗斯建议他这两天再观察观察,他也观察了。 观察到夏晚栀改变了策略,不气他了,改为顺着他的意思跟谢祁延保持距离,连门都不串了。 夏永青一言难尽地盯着夏晚栀,知道她藏了人,此刻更加坚信她跟谢祁延绝对有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