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沈云舒狠心也好,说沈云舒恶毒也好,沈云舒就是不想因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耽误回家的路。 在她看来,那小家伙待在公安局,比待在她身边安全的多,而且公安局那边还能帮他找到家人。 退一万步来讲,假设找不到家人,那小家伙八成是要跟着她的,沈云舒自己的孩子都养不过来,压根没有精力去养别人的孩子。 准确点来讲,她就不喜欢也不能接受去养别人的孩子。 小家伙见漂亮姐姐没影了,又开始哭,屋里的众人不管怎么哄都不行,他们倒是想将那两人追回来,可是人都跑没影了,他们又能去哪追呢。 最后,小家伙哭累了,直接睡过去了。 屋里的人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沈云舒和顾九宴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距离火车发车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时间刚刚好,正好能赶上她们乘坐的那辆火车。 沈云舒将她爸手上的重物接过来拎着,顾九宴心疼媳妇,将她手上的东西接过来背着。 兜兜转转间,三分之二的行李都在顾九宴身上。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最后在沈云舒的强烈要求下,顾九宴才肯将手上的行李递一些过去给沈云舒。 回去的火车还是卧铺票,四张车票都挨着,顾九宴睡在沈云舒上铺,沈父睡在沈母上铺。 沈云舒和沈母的床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 四人的行李都在床底下放着,稍微贵重值钱的一些东西就放在枕边看着。 火车上的小偷也不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顾九宴让其他人睡觉,他负责守着床底下的东西。 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沈云舒醒了,她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顾九宴,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上去睡觉。 至于行李这边,由她来守着。 “媳妇,我不困,你赶紧睡觉。”顾九宴拒绝了。 首先他是个男人,其次他是沈云舒的男人,这种半夜守东西的活,他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女人去做。 沈云舒威胁道:“顾九宴,乖乖的听话,赶紧上床睡觉,要不然我就生气了。” “媳妇,我真不困。” “你要是不睡觉,就别叫我媳妇,我没有你这个老公。” 最后,顾九宴不想惹得媳妇不开心,磨磨蹭蹭的上床睡觉。 等顾九宴睡着后,沈云舒偷偷摸摸的往嘴里塞了一颗九制话梅糖。 酸酸甜甜的,是她喜欢的口味。 还好,一晚上相安无事,在火车上没有碰见偷东西的贼。 昨天在国营饭店打包的包子,猪肉大葱馅的,放了一夜的包子有些冷了,沈云舒几人就着热水吃了。 这年头人们肚子里边普遍缺少油水,认为肥肉比瘦肉好,沈云舒手里的包子全是肥肉馅的,再加上包子是冷掉的,吃惊最近腻的噎人。 沈云舒勉强咬了几口包子皮就不吃了,她将手里吃剩下的包子递给顾九宴。 顾九宴三口并两口的将手里的包子吃完,起身朝着餐车的方向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四个鸡蛋。 四个人,一人一个。 可能是煮的时候不小心,鸡蛋壳都碎了,但并不妨碍吃,顾九宴将剥好壳的鸡蛋塞到沈云舒手里。 沈云舒为他的贴心感到幸福。 中午,沈云舒四人是在餐车上解决的午饭,不搭粮票,三毛钱一份盒饭。 饭菜是用铝制饭盒提前装好的,米饭作为打底,上边浇着几片油汪汪的肥肉片和一筷子的大白菜。 沈云舒将饭盒里边的肥肉片挑给家里人,然后端起饭盒吃饭。 白菜里边加了辣椒,吃起来有些辣,沈云舒一口米饭一口白菜,勉强将饭盒里的饭菜吃的一口不剩。 饭盒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回收,沈云舒将吃干净的饭盒放在桌上,转头去了厕所。 借着厕所打掩护,转头钻进了空间。 麻辣烫,又麻又辣的麻辣烫,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沈云舒吃了一碗麻辣烫,喝了一杯一点点家的柠檬养乐多,还吃了半盆草莓。 沈云舒刷完牙,在确认口腔无异味后,就出了空间。 厕所门外站着一位被尿憋到不行的中年男人,见厕所的人出来了,他麻溜的钻进厕所。 好险,要是再晚一点,他就要尿裤子了。 沈云舒脸上染上一丝歉疚,她决定以后不能再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在空间里给自己开小灶。 火车哐当哐当作响,沈云舒窝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夜里,沈云舒被一道惊雷声给惊醒,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外边是霹雳吧啦的雨点。 搞了半天,是下雨了。 睡在沈云舒上铺的顾九宴见媳妇醒了,马上从床上跳下来:“饿不饿?你晚上都没吃饭?” 沈云舒摇头:“我不饿,你快去睡觉吧,饿了我会喊你的。” 喊顾九宴也没用,这个时候的餐车人员都休息了,沈云舒要是饿了,会自觉的跑去空间寻觅吃的。 她是最不会委屈自己的那个人。 顾九宴爬回上铺睡觉,沈云舒望着窗外密集的雨珠,突然心绪烦躁起来。 入目皆是山区,雨越下越大,好像天被捅出一个窟窿,成千上万的雨水向下倾倒。 伴随着电闪雷鸣的雷击声,车厢内的众人都睡不着了,他们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七嘴八舌的讨论外边的大雨。 沈母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的瓢泼大雨,不由得感慨道:“明天下午我们就到家了,也不知道京市下雨了没?” 沈云舒说道:“这离京市还很远,京市那边应该不会下雨,我给爷爷他们打过电话了,到时候他们会让人开车去火车站接我们。” 话音刚落,火车突然就停滞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