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百元你先收下使用,不用给太多,你们娘儿仨在家里放太多现金反而不合适。缺钱时随时回家取便是。” 娄晓娥很想要解释自己并不缺钱。毕竟,沪上的玩具厂寄给她的那一百块奖金全是归她所有的。何雨水认为自己没有参与,坚持不肯接受这份报酬……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样的事情若在娄振华这种身份的老板面前提起,岂不是有恃无恐,自曝其短? 娄晓娥在家陪了有一阵子,最终娄振华起身告辞,临行之际对她说: “要不要考虑今儿就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妈妈?她很想念你。” “那小家伙也一并带回吧,司机在外头等着。” 娄晓娥略微思忖,随后说道: “改天再说吧。” “改日我自行回府。” 面对女儿的答复,娄振华并无 ** 之意,反而贴心地表示愿意帮她排忧解难。他朝张海民说道: “回去的时候也捎上这孩子,他很机灵,你母亲肯定见了会喜欢。” 说罢便向外走去。 此时正值晌午,虽说天气冷冽,可冬日里的阳光渐渐透出了温暖的光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温馨的外衣,小院中依旧显得冷冷清清。各家门口则传来烹饪的声音,昭示着家家户户都在为午餐忙碌。 安顿妥当家中事后,娄晓娥带着张海民一同出门送别父亲。 刚到达院门之际,却看到易中海从外头走进来,他昨晚在家继续未完的工作画了个图纸,今天早晨又遗忘带上了,所以特意选了下班的时间回一趟取。 不曾料想到刚进院子就遇到了陌生面孔,娄晓娥跟张海民正陪同一位不知名的男士。自娄晓娥上次斥责过后,彼此之间的交流便几乎断绝,即便是见面了也只是视而不见。于是易中海蹙起眉头,打算不予理睬直接离开。 但娄振华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易中海的身上,接着便好奇询问: “易中海?” 啊? 不仅是易中海,就连娄晓娥与张海民亦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娄振华与易中海竟然相识? 易中海感到惊讶,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人,此人不仅穿着大方得体,更是一副富足的样貌。尽管面容显得略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总体上看还是很年轻的。然而他反复搜索自己的社交圈,始终无法回忆起这是何人。 “您是……”易中海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就是娄振华啊!”娄振华笑呵呵地回答。 “想起来了么?三十几年前,咱俩曾在工厂做过短暂的搬运工人啊。”娄振华提醒说。 伴随着这些话语,易中海的脑海深处某部分记忆被激活,眼前的人物与久远的一个片段渐渐重合,那段他十六岁左右的时光,那时在铁厂工作时确实遇见过这位名叫娄振华的少年同伴。瞬间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波动。 如此长时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居然会在此处重逢,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他激动无比地说道: “就是你!振华哥,真是意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为什么会在这儿?来来来,到我家坐坐,我们俩已经二十多年没见面啦,咱们要好好聊聊。” 虽然内心满是怀念之情,但娄振华仍旧婉转拒绝了他的邀请。 回想三十二年多之前的日子,他们不过是一起工作了短短三个月的普通伙伴,并没有特别深刻的交情。易中海听罢难免感到遗憾。然后他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娄晓娥,心中充满疑问忍不住开口问起: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不由产生了些许不祥的念头,这位老朋友难道是娄晓娥的亲戚?俩人都姓娄。未曾料到娄振华张口便来了一句狠话: “这是我的女儿,嫁到你们这个院了。” “当年我没有来,要是来了肯定早就认出你了,还挺有缘分的,竟然你们会住同一个院。” 原来这是娄晓娥的父亲?是那位传说中的娄半城? 易中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在娄家钢铁厂已经工作了将近十年,职位却始终是一名普通钳工,与工厂负责人见面的机会极少。然而,即便如此稀少的几次见面中,他对厂长留有印象。 回忆起眼前的这个人的身影和气场,确实和他的旧识相似。尽管衣饰风格差异甚大,但他独特的身材还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 回想当年他刚步入职场时遇见的那个叫娄振华的朋友,那时只是一个消瘦的青年,随后便莫名消失了十余年。难道这消失的十余年间,这个人竟成为了娄家钢铁厂的掌门? 这两人竟会是同一个人? 原来,这些年来一直向他发放薪水、在行业内声望显赫的老板——娄半城,年轻时居然曾是他的同事、朋友?这令易中海难以置信,几乎因惊讶而眩晕。 娄晓娥的表情也很奇怪,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父亲竟与易中海相识?但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而且这位在钢厂工作了多年的老同事竟一直保持缄默,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