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秦姐还给我的,记得你不是说过,只要她还钱,我就算是帮了她的大忙,你也答应我和她的事了吗?现在钱都到你手上,总不至于出尔反尔吧?” 何雨水接过信封,迅速清点了一下,确实是六百元。 心里不禁盘算:秦淮茹和傻柱都不太可能有这么多的存款,这钱应该是借来的,毫无疑问是向易中海借的。但为了确保无误,他还是问道: “哥,这钱是你们借的吧?是你借的还是她借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傻柱显得有点困惑:“这当然是你秦姐借的,我怎么可能借钱给自己还款呢!” 听到这,何雨水稍稍放心了些。 何雨水重新封好信封,当着两人的面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抽屉上的锁,将信封放在里面,再锁好。 这番流畅的动作让两人都目瞪口呆。 秦淮茹的眼角忍不住一挑,心道:何雨水该不会是想做什么文章吧?莫非他是想私吞了这笔钱? 傻柱也急了,因为他俩早就说好了,这钱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还得尽快还给易中海,现在被何雨水这么一锁,该怎么还啊? “雨水,你这是什么意思?” “赶紧把钱拿出来,这是我秦姐还给我的钱,你就算想留也得跟我说一声吧!” 哼。 何雨水笑了笑,淡定地说: “哥,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我自己的存款也不比你们少,我这把钱锁起来只是为了替你暂时保管,免得你一回家就把钱给了别人。” “放心,我不是一直藏着的,就等你们结婚三个月后再交给你。” 说到这,他特意加重了“你”这个字。 意思是这钱只交给自己的哥哥傻柱。 三个月? 傻柱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个月就三个月,到时候再把钱还给易中海,想必易中海应该不会有意见。 他回头看了看秦淮茹,征求意见。 秦淮茹眉头微皱。 她总觉得何雨水的态度太冷静了。何雨水聪明得很,肯定会意识到,就算结婚后,傻柱也还是会听从她的安排,这笔钱无非只是转了个手。 难道何雨水虽然口头答应了,但实际上心中并不甘心,因此故意拖延? 她思考良久,最终只能默认。毕竟这钱现在由她偿还给傻柱,这对兄妹有权作主,她就算不高兴也没理由说什么。 秦淮茹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开,不再多停留。 傻柱急忙追上去,却听何雨水叫住了他。 “哥,你等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傻柱只好对秦淮茹说: “你先回去吧,我和雨水说一会儿。” 然后又有些警惕地问何雨水: “雨水,你别拿了我的钱又反悔吧?”反悔? 看着一脸茫然的哥哥,何雨水心里无奈,希望他一会儿还能笑得出。她从包里取出那份名单递给傻柱,“这东西,你还搞那么神秘。” 傻柱一脸疑惑地接过来,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虽然他是大老粗,但几个关键词还是认得的。 “今天街道叫我帮忙宣传计划生育的事,让大家上环。我发现了这份名单。”何雨水解释道。 “哥,你看清楚,秦淮茹已经上环了。”上环两个字仿佛一记重锤,直击傻柱的脑门。 他下意识反应:“这不可能!雨水你肯定是骗我,秦淮茹怎么会……”砰! 将名单用力拍在桌上,傻柱终于忍不住发火:“何雨水,你在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这难道是你为了拆散我和秦淮茹,故意伪造的?” 何雨水叹了口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这是我从街道主任那里直接拿到的,她说让我动员我们院里的妇女去上环。我当时还怕有误,特意问了王主任,她说这不会有错,每个名字都在区医院核实过。” “哥,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了。你和秦淮茹的事,你自己决定吧。”听完雨水的话,傻柱觉得头轰的一声,眼前一片混乱。脑子里全是秦淮茹上环的画面,这意味着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想到: 如果秦淮茹真的上环了,那他即使和她结婚,也不可能为何家生下后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行,一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话,秦淮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恍惚间,他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雨水家的都不知道,只是浑浑噩噩地进了自家的门。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 傻柱推开门,衣服皱巴巴的,眼圈乌青,头发凌乱,嘴唇干燥,下巴上的胡子也长了出来,看上去憔悴许多。本来就长得有些苍老的他,现在更是显得憔悴不堪。他心不在焉地朝着轧钢厂走去,一路上工友们和他打招呼,他都像没听见一样。 “这傻柱怎么了?喊他都不应!不会是看不起咱们吧?”“看不起?应该不会,傻柱平时挺热情的。”“是不是还没醒?” 傻柱确实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恍恍惚惚地走到后厨,他开始机械地切菜、炒菜,这样的状态让周围的工友们都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