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连贯了:“你,你怎么能打人。” “他们不安好心,欺负晚归,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婶子,还没说有什么事找我。”景澈坐在那喝着茶,十分的淡定,完全不在意大门外那哭破喉咙的叫声。 林氏现在脑子里都是空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我,我也没什么事。” “如果婶子不说什么事,那我就得亲自上门去问了,我这人不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 “那个,那个,刚才的陆家,他们家绣庄想要晚归地刺绣,但是晚归不同意,所以我想着让你帮着劝说一下她。”林氏现在吓得确实没什么脑子,语无伦次地把事情就这么直接说了。 景澈皱眉:“晚归不同意就证明她不想,为什么你要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我没逼她,我就是让你帮着劝劝。” “那不还是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我希望晚归是自由的,是幸福的,所以以后谁要是逼迫她,那就是不给我景澈面子。包括任何人。” 这句补充,足以说明了景澈的态度,不管你们是谁,就算是她亲爹娘,也不可以为难她。 之前林氏想得挺好,通过景澈对姜晚归的喜欢,来控制姜晚归,没想到人家的段位根本不需要跟她周旋,现在她才明白门第,身份地位的阶级相差得多么大。 她颤抖地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晚归。” 以前她都是叫六丫头,可是现在她不敢表现出来一点不重视姜晚归。 景澈点头:“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林氏站起来:“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景澈对着高大壮道:“送客。” 高大壮送着林氏出去,然后关门回来。 主仆两没说话,听着外边的动静,其实八卦之心,人人都有。 外边小秦氏生气地问林氏:“这就是你说的能拿捏景公子?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全就被打出来,你看看明远这牙都掉了。” 陆明远正在用车夫带的水漱口,手里还拿着两颗牙,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说话,那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因为早上小秦氏给他顿了大枣莲子粥,他多吃了几颗大枣,现在这血还真的很充足。 姜晚珠已经去找王郎中买止血药了,还没回来。 林氏也是无奈:“这也不是我想的,我想着他再怎么也不会对我这个未来岳母不敬吧?” 小秦氏道:“他至少没打你,你看看我儿子,这牙掉了,以后怎么见人?” 陆明远在边上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喊着:“报官,我要报官。” 小秦氏眼珠子一转:“对报官,如果不想让景公子坐牢,那姜晚归就得听咱们的。” 他们之所以敢在景家门口说报官,是因为一旦决定报官,这事就是要闹大,所以现在他们不怕别人知道,也不怕景澈知道。 景澈都没搭理他们,让他们去报官,他倒是想看看,县令是听他们的,还是听自己的。 很快姜晚珠回来了,给陆明远上了药,血才止住了。 小秦氏带着陆明远回镇上,去报官了。 林氏和姜晚珠站在景家门口,此时真的是尴尬,丢人,因为已经不少人围观了,虽然围观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看见了陆明远满口血,听见了报官这类话,他们自然好奇,到底什么事。 当然,凭着现在姜晚珠在村里的风评,大家已经开始猜测是因为她了。 之前高大壮在大槐树下跟刘婆子他们说过姜晚珠去景家挑唆景公子和姜晚归的关系,这个可是让村里人唾弃的。 林氏脸上挂不住,拉着姜晚珠回家了,她的脑子里也乱,刚才那些场面太吓人。 等他们走了,高大壮出来,添油加醋的,避重就轻的跟大家说了刚才的事:“哎,不瞒你们说,姜家六姑娘真的是可怜,她亲娘为了帮着七女儿夫家,逼着六姑娘去给陆家做刺绣,这些年大家可能不知道,姜六姑娘的绣活都以一成的价格卖给的陆家,现在六姑娘准备婚事,不想做了,陆家还要逼着她做,那陆家公子也是不要脸,还敢去找我们家公子,还想威胁我们家公子,来我们家门上欺负人,真的当我们家没人,被我一拳打掉两颗门牙,他还说要去报官,我倒是要看看,他报官了,官府怎么判。” 他的话,让围观的人立刻议论开了。 “不是吧,那陆家公子怎么好意思的,还敢去找人家景公子?” “景公子这么好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眼了,怎么能让大壮动手?” “可不是,一成的价格买人家的绣品?他怎么不去抢?” “等等,一成?那姜六姑娘的绣品到底能值多少钱?” “是呀,这六丫头可是个宝贝,怪不得以前他们家穿戴都这么好呢,原来孩子这么能钻钱?” “我的天,那姜家咋想的啊?怎么以前那么看不上六丫头,一心疼七丫头?” “他们家不是疯了吧?放着长得好,能挣钱,会干活的姑娘不喜欢,疼一个就会作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