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对这片胡同很熟悉,七弯八拐,没有碰见一个人,显然是经常混迹在安镇的人。 孟津稚被拖到角落,就在第一时间被他用胶布封住了嘴。 防止她张口呼救。 孟津稚的心沉沉往下,牙齿死死咬紧下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是谁派来的? 宁愿么,可是她现在应该还在京市,不可能在安镇对她下手。 一个个念头浮现,又一个个消失。 孟津稚感觉钳制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一点,她立刻疯了似的往外跑。 风声混合着撕裂的心跳。 孟津稚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耳朵嗡鸣一片。 她记得附近是有一家人的—— 只要跑到那家人面前,敲开门,她就不会有事了。 然而,身后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 长发被人扯住,用力向下一拽。 孟津稚脚上失衡,整个人被摔在了地上,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 鸭舌帽里一双阴鸷淫邪的吊三眼,他面色通红,气喘吁吁,语气里带着阴狠:“你再跑,我就把你杀了。” 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恐惧占据全部心神,激素疯狂飙升。 孟津稚想动,身体就和发麻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看着自己被男人拽着一步步拖入巷子里。 凶恶男人显然也很恼火,一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一边掏出一把小刀,比在孟津稚的脸上。 锋利刀口寒光闪烁,仿佛稍有不慎就要剜下来一块血肉。 孟津稚蜷缩身体,往后面挪。 忽而,脸上一痛。 男人厉声警告:“你再动一下试试。” 孟津稚眼睛干涩地眨了眨,不敢再动了。 刀锋一线血痕,缓缓往下坠。 就像她心里的情绪,无限制的往下坠落,到无尽深渊。 一分一秒的呼吸都很难熬。 男人打电话似乎并不顺利,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第三个才接通。 一接通,他对着那头咆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是不是不打算付款?我要涨价,这娘们太难处理了!” 那头似乎是同意了。 男人终于是缓和了脸色,“可以,那我先把她衣服扒下来,拍个裸体照,然后把她丢到街上去,我们小镇这边挨家挨户的,没过两天就传出去了,她的名声也就臭了——” 孟津稚瞳孔剧烈颤动。 然而,这里人迹罕见,没什么人过来。 没有人救她。 男人收了电话,扭过头,凶狠地看过来,另一只手开始扯她的衣服。 孟津稚在这一刻心跳猛烈跳动起来,她反射性向后躲,双手不断往前抓。 男人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挠出几道痕迹。 他动了真怒,啐了一口:“你个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随后,他抬起脚,狠狠踹在孟津稚的肚子上。 孟津稚疼得双手捂住腹部,整个人和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男人得意洋洋,提膝跪在孟津稚身上,开始扒衣服。 冰冷地面贴着身体,孟津稚冷得心里发慌,发沉。 她刚张口—— 只看见男人身后的影子,他什么都没说,疯了一样一拳砸在男人脸上。 男人吃痛,从孟津稚身上滚了下去。 下一秒,他身后的影子翻身骑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闷闷的,全部砸在了男人脸上。 孟津稚回过神来,就是男人被打得满脸是血的脸。 他连声求饶,还求了身侧的孟津稚,让人放开她。 孟津稚下意识扯住了林温文。 林温文本来就心里有气,这会更是气上加气,眼睛鼓鼓瞪着,指关突起,完全拉不住,挣脱开孟津稚,又是一拳下去。 男人吐出了一口破碎的牙。 孟津稚撕开嘴上的胶布,两只手急急抱住林温文。 “林温文,林温文,算了!”她吼,“我没事,你没必要为了一个人渣赔上自己!” 林温文青筋直蹦,“那就这么算了?” 孟津稚一脸狼狈,汗水涔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声:“现在是法治社会,交给警察处理吧。” 林温文嘴唇翕动,“可是你……” 现在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苛刻程度仍旧大于男人,一个男人被人睡了,或许就像一个小石头丢进池塘,什么风声都没有,而如果是一个女人被人睡了,他们就会广而传播。 久而久之,女人走到路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孟津稚无所谓说:“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笑一下,“我不在乎名声,我只在乎我想要的,而且以后要是更多女孩子遭受到他的毒手怎么办?” 林温文沉默。 孟津稚借林温文的手机报了警。 她把衣服穿好,让林温文看着人,自己回去找手机。 刚刚男人托着她走的时候,手机掉在了地上,这会再去找,果然在垃圾袋附近找到了手机。 此刻的天渐渐暗下来,挨家挨户亮起了灯。 孟津稚看着这些袅袅升起的炊烟,扯了扯唇角,她正准备回巷子伸出,就看见林温文拖着死狗一样的男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