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司恒一直在她的衣服口袋里放了两朵玉兰花,说是妈妈就很喜欢在口袋里放两朵玉兰花。玉兰花对她来说,就像妈妈的存在,让她舒服和安心。司恒总是会让她沿袭妈妈的很多习惯,比如学射击、比如书法绘画、比如吃大白兔糖,比如在口袋中放玉兰花。这一习惯直到那个让她恐怖的晚上就戛然而止。第二天她只是察觉口袋里的两朵玉兰花不见了,但以为是昨晚在餐厅丢了。第一次自己在外住酒店,也没有额外准备多的玉兰花。直到后来怀孕,才知道原来当时两朵玉兰花是被那个恶魔拿走了。心里崩溃之后再没心思去放玉兰花。 再后来当特工,她知道自己身上不能留有任何特殊的气味。每个人都会因为习惯而产生独特的个人气味。尤其她要经常乔装打扮,所以她很注重这一点,连沐浴露、洗发水、洗衣液等都这些带有香气的物品,她几乎都是每天一换,让自己每天都有不同的味道。 司南觉得南宫适可以成为朋友,也正是这么想,她昨晚才会坦诚跟他自己的身份。甚至是一些从不泄露的秘密。 但……她也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最后司南还是坐上了南宫适的车。把物品搬上车后,南宫适扔下烟蒂,上了驾驶室。约鲁巴心神明了叫上司南上车,并且为她打开副驾驶门,等司南上了车,约鲁巴给她关了车门,然后自己坐到后座。 在瀑布公园出口,南宫适停了车。约鲁巴脸上堆着笑,对司南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Nancy,欢迎你再来默奇森瀑布公园,来时就找我哟。” 司南转头微笑说道:“好的,一定!” 约鲁巴对着她眨眨眼:“别忘了,开心哦!” “走吧。”南宫适直接出口。 约鲁巴笑笑,拿着小包推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边,司南把车窗降下来,跟他挥挥手说:“拜拜”。 约鲁巴又来一句:“别忘了,开心哦!” 南宫适丢下一句“聒噪”,松开刹车,加大油门将车开出,留下一尾烟气萦绕着约鲁巴。 司南没有关上车窗,将手臂轻靠在车沿撑着下巴,头也是望着外面。她其实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主动跟南宫适说话,说什么。她本来也不太善于主动开口。 南宫适没有说话,也没有播放音乐,两人都优秀的猎手,都懂得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此刻均是不动声色,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无言的车厢里,只有呼啸的风声。 就这样,一路回了坎帕拉。抵达司南原先住的酒店,南宫适停下车,但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望着车前方,视线不知道落在远处的哪里。 司南思忖一会,想出声又不知道说什么。看南宫适冷漠的样子,她只能推开副驾驶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司南想着也应该再次说一声谢谢吧。哪知他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车门一关,南宫适油门踩到底,车子就窜了出去,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很远。汽车尾气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司南蹙了蹙眉,一声“谢谢”还卡在喉咙里。 她耸耸肩,无所谓。走进酒店大堂,继续办理入住手续,然后出来吃午餐。 司南在酒店旁边点了一份当地的特色饭蕉,顺便刷刷网上的信息,看看劫机事件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除了各国政府纷纷表态,谴责恐怖分子的行为,希望恐怖分子能尽快放了人质。YSL和恐怖分子、以及U国都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网民们的讨论却异常热烈,他们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吃完饭之后,司南回房间,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出门。其实下午没有什么安排,但她此刻也睡不着,干脆在街上闲逛。虽然100多名人质就囚禁在恩德培机场旧航站楼,恐怖分子就旁边。战事有可能一触即发,但在街上的行人脸上,却看不出有一丝的恐惧和紧张的神色。大家依旧是马照跑,舞照跳,该干嘛还是干嘛。不知道该说他们心大,还是说他们麻木。 到了傍晚饭点,司南乔装一番,再次来到恩德培机场旧航站楼。可眼前的一幕让司南有些出乎意料。那些人质,有的躺在航站楼的凳子上,有的却在打扑克牌。航站楼内还拉了线晾着衣服。那景象,与网上的热火朝天的讨论,与各国政府剑拔弩张的态度,截然不同。司南想,这劫机人员和人质就差一起上牌桌了。就算上同一牌桌也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祖先。 其实她并不愿意称呼这些劫机人员为恐怖分子,其实追溯起源,他们也是为了民族的利益,或许对他们来说,他们也是在为民族而圣战。倘若不是Y国人的两头许诺,出尔反尔,也许不会有今天频繁战争的局面。而常年的战争,给两个民族的人民带来的不仅是生灵涂炭,也让他们对生死看得非常淡。这不,如果不说他们是被劫机,还以为是某个民工场所呢。 司南拍摄了一些图片后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