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殇左拐右拐兜兜转转,身影逐渐隐入夜色之中。他在某处停下脚步静静等待,整个人仿佛不存在般。 不多时,另外两个方向分别来人,正是星焰和澜雨,三人由此会合。 “你俩情况怎么样?” 澜雨率先开口道。 星焰直接席地而坐,神色懑懑,一副相当不爽的样子。 “别提了,刚开始本来都好好的,谁知后来碰到了个疯老头,非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媳妇,硬生生追了老娘三条街!” 澜雨掩嘴笑了笑,劝慰道。 “你那还算好啦,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中年女人,一见面就特别热情的要给我介绍工作,并且保证说凭我的资质和条件肯定会生意兴隆,躺着享受赚大钱!” 至于工作的内容…不言而喻。 “臭小子!你呢,有没有什么收获?” 无殇点了点头道。 “我今天被一个小孩偷了钱包,然后…” “哈哈哈!笑死我了!多大个人了,连钱包都看不住。” “……” 算了,不说了,这天聊不下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感觉颇为无语,忙活了小半天,好像干了不少事,又好像啥都没干。 “小晴,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星焰略做沉吟,开口道。 “既然没啥进展,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个天刃沙城分部的部长好了。” “等等!你刚刚喊我什么?” 无殇面色不变,自然而然的回道。 “我当然是喊你队长啊。” 星焰将信将疑,又将视线转向澜雨向她确认。 “真的是这样吗?” 澜雨连忙点了点头,目光诚挚而又认真。 “是啊,小晴,无殇他不是一直都叫你队长吗,有什么问题吗?” 星焰挠了挠头,为啥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可偏偏又找不出来… ~~~ 天刃沙城分部驻地,士兵们的士气很是低迷,亦或者说是怨声载道更为合适。 针对于普通民众的态度,一部分人主张以和为贵,一部分人主张武力镇压,一部分人觉得干脆啥也不管算了,吵得不可开交。 分部里迎来了三位神秘的客人。 星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奔指挥室的方向。闹成现在的这种局面,沙城分部部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今天不管谁来也不好使,她必须得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 指挥室的装修比较简陋,步入其中,办公桌后正有个人用椅背对着他们。 那人听到动静于是转过身来,竟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 这人难道就是天刃沙城分部的部长? 星焰本来都卯足了劲要张嘴开喷了,见到小老头后却愣了一下。 “老渔!怎么是你?” 小老头露出慈善和蔼的笑容。 “星焰丫头,好久不见。” “我没看错吧,你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死了!还顺便祭拜过你呢。” 老渔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都他妈白感动了! 星焰不以为然,全然忘记了来时的目的,继续问道。 “你不在总部里好好呆着,咋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不会是偷窥女澡堂的时候被发现然后遭贬了吧?” 老渔老脸一红,气得吹胡子瞪眼。 “嘿?你这丫头嘴咋还那么毒呢!啥有的没的都净瞎乱说!” “倒是澜雨丫头,进来这么久了,也不寻思吱个声啥的。” 澜雨笑了笑,敷衍的致了个歉。 “是是是,是我不对。那敢问老先生近来可好?” “哼!没诚意,老夫不和你们两个净会气人的丫头片子说话。” 老渔撇过脸,把目光转向了无殇。 “这位小兄弟看着有点面生啊,难不成是你俩谁的相好?” 无殇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 澜雨则立马指了指星焰,大声喊道。 “是她!” 星焰连忙反驳。 “不是!” “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啊?” “也不是你的!” “那就只能是你的喽。” “……” 星焰转而一把揪住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老渔胡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又欠揍了是不是?” 老渔并未挣扎,布满褶皱的脸反而染上些许哀伤与缅怀之色。 “丫头,动手吧,反正我也没多少时间好活了,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这样也挺好…” 星焰闻言手上的力道逐渐松懈。 “抱歉,我…” “哈哈!这都能骗到你!笨死了!” 嘭!! “没天理啊!没人性啦!年轻女子当众殴打八旬老人了!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嘭!!! ~~~ 老渔头上顶着两个大包,一脸正色,仿佛刚刚那个撒泼打混的老头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咳咳,说正事、说正事。” “其实老夫我本就是沙城人士,年轻的时候出去打拼,这一去就当了大半辈子的兵。如今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时的暗伤作祟,愈发力不从心,索性便回到家乡养养老。” “沙城如今的局面相信你们都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星焰略作思量,开口道。 “第一,这里的天刃成员为何会同民众走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第二,那个狗屁教会是怎么回事。” 老渔叹了口气,随即为三人娓娓道来缘由。 “说起来,这事还和数月前天刃同利美克人的战争有关。那时,利美克人发动突袭全面侵入我方腹地,虽然主战场发生在总部,但也有部分地区同样损失严重,沙城正是其中之一。” “实话实说,沙城的防备力量确实相对薄弱,一伙将近千人的利美克人部队当时攻入城内,大量屠戮无辜居民。我甚至从其他区域紧急借兵,经过一天一夜的殊死搏杀才勉强获得了胜利。” “虽然获胜,却也是惨胜。在哀嚎与恸哭声中,天刃在民众心目中的威望由此一落千丈。” “战后,风波平息,沙城逐渐走上了重建的轨道。然而就在这艰难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猛然爆发,毫无预兆,毫无缘由,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 “虽然我方立马采取了相关措施,但却收效甚微,不仅无法医好患者,而且根本查不到病情的源头。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民间甚至有传言说,这是上天对天刃这群不作为的败类所降下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