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梅心中一直沉沉的压着一口气,此时也没有丝毫轻松感觉。 “对……活着”江越说话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是裴纯在打他,他忍痛时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裴纯转头,将自己刚才还未说完的话补上:“姨母,求您留在公主府陪陪我娘亲吧!” 之前长公主也邀请过安庆梅,来府内居住。 安庆梅想着,自己是寡居之身,就怕别人知晓她住进来长公主府以后,会在外头传些风言风语。 对长公主与裴鼎夫妻二人的声誉不利。 最主要的是,安庆梅之前与皇帝的那桩事,让她不想与任何人接触。 她身侧的长公主也开口劝道:“是啊,梅儿,留下来陪陪我吧。” 安庆梅听到裴纯这句话,张张嘴,刚想拒绝。 就见外头裴湛,猛地跑了进来:“娘,明澄,快去看看爹爹!” 他语气中全是慌乱。 裴纯面色一变,当即扔了鞭子,朝屋外跑去。 长公主,也手脚一慌。 但在临走时,还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被抽的几近昏迷的江越。 她朝安庆美嘱咐了一句:“梅儿若是对他心软,便遣人去请郎中救了他,若是不愿意,就让他一直在这儿待着!” 这次江越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激怒了长公主,所以长公主想了想。 还是将惩罚江越的权力,交给安庆梅。 就是为了让安庆梅能尽情出气。 另一边。 裴纯刚一进屋内,就觉屋内温度比之前要温暖许多。 除了大哥之外,几位哥哥全都紧张的围绕在爹爹身边。 为了掩饰裴鼎昏迷,大哥帮爹爹在朝中告了假。 但之前联络过的旧部,还需要大哥继续帮忙联络,所以大哥才不在。 此时,爹爹依旧躺在床上,原本恢复健康的脖颈处再次泛起红晕。 青色的经络下,也像是有什么东西活络了起来,在其中上下游走。 裴纯与裴净对视一眼,眼底一丝慌乱划过。 “管家爷爷,快去叫初一,将人抬过来!”裴纯高声喊道。 二哥裴粹此时正皱着眉,查看爹爹到底身子如何。 古沉被人抬过来时,还双眼迷蒙着,像是才睡着就被薅了出来。 裴纯立刻将爹爹刚才发生的症状,与古沉交代了一遍。 古沉听罢,面色微变僵着手臂,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有人在解蛊后,重新下了一次蛊。’ 裴纯眼看着这行字写成,心里不断下沉。 旁边的长公主面色也变了,之前因为明澄与芍药的事情,她已经将府内的所有的下人都清理了一遍。 怎么还会有人偷偷摸摸进来,给裴鼎下蛊? 裴纯忍不住焦急的问:“那你可有办法?” 被人半扶起身给裴鼎把脉的古沉一时间沉默,也没回裴纯的话。 屋内气氛沉重无比。 就在裴纯忍不住,着急的再次问道的时候, 古沉终于松开为爹爹把脉的手,歪歪扭扭的在纸上留下一行字。 ‘小白给我用用,解蛊……’ 裴纯二话不说将颈窝处肥胖的小白揪了出来,顺手将小白放到了古沉的手中。 眼神期盼的看着他。 只见面前的古沉,接过小白的手被坠的不断颤抖,努力的连脖颈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拖着小白,费力的朝裴鼎靠近。 哥哥临走前对他交代过,要尽力照顾裴纯,和裴家人。 古沉与古渊的想法相同,既然接替了哥哥的身份,那他就尽量将哥哥之前做的事情,延续下去。 古沉费力的拿起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也将小白靠近裴鼎。 他与哥哥的血脉相通,若不出意外,应该能将裴鼎体内的蛊虫逼出来。 古沉任由小白贪婪的舔舐着他的血液,然后瞄准裴鼎的脖颈,嗷呜一大口咬了上去。 将裴纯再次看得提心吊胆,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小白还是不肯松口。 不过样子却变蔫了几分,力道也小了许多。 裴纯屏住呼吸,只见小白,足足咬了裴鼎的脖子一刻钟才松开。 分开的时候,裴鼎的脖颈处已经全是鲜血。 裴纯立刻拿出帕子,帮爹爹擦了擦。 却发现爹爹的脖颈处,有两个不大不小的圆窟窿。 里面此时正流着发黑的脓血。 可爹爹的状态不仅没好,反而看上去脸色更加苍白,唇色也有了几分发黑的趋势。 古沉又费力的在纸张上写:“我现在身子瘫了,无法制作出来解药。 但我能借用小白,压制住这个蛊虫半个月,尔等还需要去……手里拿解药。” 裴纯看到这话,与身旁的五哥对视一眼。 转头就朝外面奔去,还是待在古沉身边的初一,将裴纯喊住。 “女主子,不用您亲自过去!” 裴纯脚步顿住。 “……身边有可以传讯的蛊虫,若无意外,他现在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 这种时候,初一都没忘记裴纯的交代,不把古沉的身份暴露出来。